梅儿点头:“今天我家相公还真说对了。郡主就是个太随意的人了。”说都这里,掩不住笑道:“你呀你,看着可真是掉入蜜罐里了。瞧瞧白将军对你的温柔体贴意。我看了牙都酸了。”
温婉得瑟道:“我对他也很好的,只是我做人后,他做人前。”
梅儿挽着掐了温婉的胳膊:“你就少卖乖了。你还人后呢,就你这性子我还不知道。别再折磨白将军就好了。温婉,我家相公虽然说话是糙了些,但理不糙。这要传扬出去,真会说你是悍妇的。”
温婉眨巴了眼睛:“悍妇?悍妇的定义是什么?”
梅儿一愣,转而笑道:“你呀你,在家里如何都没关系。但是要在外面这样,总对你的名声不好。”
温婉笑道:“你的意思我知道。无非就是对外表现得温柔贤惠一些。不要让世人认为他是一个怕老婆的。万一坏了名声,让人知道他是个怕老婆的,损了他的名声。日子是自己过的,冷暖自知。我不会去为了贤惠名声,委屈自己的。再说,好不好,他心里最清楚,别人说什么,又不能掉两块肉。”见着梅儿有些不敢苟同,笑道:“你别劝我。我与他的相处有我们的方式。你放心吧,他也不是那等迂腐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一起用餐。放心,我会把日子过得好好的。”
江氏却以婉转地笑道:“将军这么爱重郡主,这六年都能走过来。一定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梅儿,你过虑了。”
梅儿见温婉说得这么有信心。再听了江氏的话,想着白世年为了等温婉,连不举的名声都背负了这么多年。怕老婆。跟那个比起来,还真不算什么事。看来她是真多虑了。
温婉看着江氏,笑着说道:“燕祈轩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江氏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看着温婉说道:“郡主,昨日我去见母妃。母妃说,你跟世子有过婚约?”她说完,就知道自己魔怔了。她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问这样的话。虽然心里却是是想知道,但是却没想到今天在温婉面前竟然没有半点的自制力。
温婉有些诧异:“淳王妃莫非是病糊涂了?当年我皇帝外公可是对着天下人说了我要过了十五岁才议亲。这谁都知道,怎么可能跟燕祈轩定有婚约。淳王妃都病得胡言乱语了。”
江氏见着温婉矢口否认,了然。如今这些都已经成为往事了。温婉怎么会承认。江琳知道自己逾越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鬼使神差地说就直接问了。也许是因为不岔温婉郡主这么幸福,对世子还这么冷清。所以,情绪有些过激了。
梅儿拉了拉江琳。往日里那么冷静自持的人,今儿个见到温婉,怎么会这么失态:“温婉,你别介意。她往日里不是这个样子的。“
江琳的性格,温婉有些了解。对于今天这么直言不讳的,温婉倒有些意外。她的意外不是淳王妃说她的是非,而是江琳直言相问。温婉想了想。人家坦荡荡地问,她自然也坦荡荡地回。否则,还以为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说赐婚的事,是子虚乌有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淳王妃要编造那些花。不过淳王妃有一点可能没告诉你。燕祈轩的婚事我确实有过问。当时淳王妃想为燕祈轩娶江芸芸为妻。淳王不满意。求了我皇帝外公指婚。我皇帝外公为他挑选了出了两位候选人。一位是如今止郡王爷嫡孙媳,一位是你。我与燕祈轩甚为相熟,所以我建议淳王选你为儿媳。”
江琳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温婉。她没想到,世子爷的婚事温婉真有差说。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温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并无愧疚之色。因为。她确实不觉得愧疚:“虽然我知道每个女人都希望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过着琴瑟和谐的生活。我选你,让你嫁给有了心上人的燕祈轩,对你是有些不公平。但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如果你不嫁给燕祈轩,就会嫁给燕祈歌当侧妃。我想,正妻总比当妾好。你说是不是?”侧妃说得好听也是上玉蝶的,算是皇家人。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妾室。
梅儿愕然:“这,你这从哪里知道的?这怎么可能?”
江琳也是摇头:“我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的爹。会让她去给别人当小老婆。但是温婉,也不可能平白说这句话。
温婉笑道:“当年我选你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因果。这是我后来无意间知道的。世子妃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令尊。当年,你父亲是赵王派系的。赵王恼怒了钟家。南安世子妃等于虚无。南安世子有意聘你为侧妃,当时还承诺你父亲用不了多久可以扶你为正。我虽然自私地选了你。但是也因为我的自私,保全了你全家。若不是你嫁入淳王府,你父亲当年也不可能只是被罢官。你该知道,跟随赵王的那些人没几个人安然退出。虽然燕祈轩没有燕祈歌的才名,但我可以说,燕祈轩的人品比南安世子强上十倍。没有了家族的后援,在南安郡王府那就如浮萍,就连身为正妻也一样。钟氏可以让位出来,你嫁过去也一样可以让位出来。真嫁了燕祈歌,你现在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你可以自己想象得到的。”在古代,就是盲婚哑嫁。想要嫁一个合心意的丈夫,夫妻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的,那等于是跟现代中彩票一般。她情况特殊,燕祈轩不适合。但是对于江琳来说,却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这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命运。
江琳脸又红又白,眼里有着惶恐,又有着清醒,反正情绪很复杂。
温婉有些疑惑。
梅儿则是直接问道:“温婉,你是怎么知道,南安世子想要纳江琳为侧妃的?这个当年一点风声都没有。”
温婉淡淡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知道的途径。不过,消息是不会有错。”得到消息的途径这个东西涉及秘密,温婉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江琳让自己恢复正常以后,扯出一抹笑容:“郡主,其实我对母妃的说法也不尽认同。不过,谢谢郡主给我的解释。若不然,我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故事。”既然已经说出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道歉的话也无用。干脆就这样。
温婉将心底的疑惑压在心里:“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做过的,我自然认。如果你对我心里有怨恨,我也受着。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入了淳王府这个漩涡。只是,这个世上不可能事事如人意。”
江琳的理智还是有的,只是刚才清醒太外露了。这回恢复了平静,就想起上次的事情,他觉得事情出奇地顺利,后面有人在帮扶:“郡主,我想问问。之前的事是你有出面帮助世子?”
温婉点头“没错,这件事我有向皇帝舅舅求情。我与燕祈轩,也是一起相处了一年的朋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江琳鼓起勇气道:“那天晚上,你去见了燕祈轩。”那天,她总觉得奇怪。虽然她当时没觉得正常,但是却查出来不正常。加上淳王妃的话。她认定温婉那天晚上去见过燕祈轩。若然如此,温婉也不算特别的冷血了。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但心底却有一股浓浓的酸涩。这种复杂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
温婉诧异地看了江琳一眼,没想到江琳竟然如此敏锐:“没有。我当年有喉疾,那时候我能开口说话,都是身边的贴身女随从说的,她用的是腹语。那天晚上去的,就是我的随从去了王府里。男女有别,我不可能去见燕祈轩的。”
江琳心里微微有些酸,又松了一口气:“郡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世子你就是弗溪公子。如果你说了,事情也许就不是这样。”她看着温婉这么幸福,世子却一直在缅怀过去,神情还是这么的悲伤。她为世子感觉到心疼,也为温婉好像淡忘过去的行为,有些,恩,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感觉。
温婉笑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没告诉过她。我当年告诉过他我是弗溪,是他自己不相信。而且我这个人有洁癖的,我的丈夫,只能我一个。燕祈轩违背了我的原则,也认定了我一直都是在欺骗他。你们也许觉得我狠心,无情,残忍,所以为燕祈轩打抱不平。我能理解。但是这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违背。我今天告诉你,就是想说我问心无愧。该帮的该做的,我都会尽力。但是越了底线,那就别怪我无情。”不管是谁,敢越了她的底线,都是相同对待。
江琳怔怔的。
梅儿笑着缓和气氛:“你呀你,都被人说城是悍妇也不知道收敛一些。真是的。”
温婉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别人我管不着,但是我的丈只能我一个。凭什么男人就要女人为他们守身如玉。而女人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左拥右抱。”温婉见江琳呆滞的模样笑道:“吓着你们了。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可能有些惊世骇俗,但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我绝对不能容忍我丈夫有别的女人。否则,后果自负……”虽然心里想着和离之前得把那男人废成太监,但是现在嘛,对着外人可不能说这话。恩,对着白世年,可以说。
梅儿只有淡淡的微笑。也只有温婉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换成她,换成其他的一般的女子,谁敢。不打算嫁出去了?就算嫁人了,有这样的想法,也会过得很艰难。
江琳心里却不是滋味。哪个女人不希望一世一双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