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里,你不是会为了任何人而妥协的人,怎么现在在江艺苑面前这么低声下气了?”别开头躲过他的手,千乘冷冷的看着他,质问的模样像极了竖起浑身刺的小刺猬。
他在她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有时候也琢磨不透,只是这一次提到江艺苑的时候,他从她质问而坚定的语气里听出了她对他唯一仅有的信任。
顿了片刻,他淡笑着看着她璀璨的琉璃眸子,那里有道光吸引着他所有的目光和他不易外露的勇气,“不是低声下气,我妥协,也要看是为了谁妥协。”
在bu队的那几年,再高难度高强度的训练都没能让他为任何痛苦和艰辛有所妥协,他有他的坚持,为了她跟另一个女人妥协一些事情,这对于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对她,他一直在践行自己的承诺,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从不吝啬。
“我很好奇,哪个女人这么大的面子,能让你这个堂堂凌氏大总裁跟江艺苑这样一个副总妥协?”拨弄着手里的玻璃杯,淡黄色的茶汤在透明的杯壁上荡漾,鼻息间是那淡淡的桔花香气。
她不是不懂,只是有时候女人就是喜欢在一些事情上钻牛角尖,甚至为了某些虚荣,总是装傻的想要问个明白。
更多的时候,心里真正想要的并不是那个答案,而是回答这个答案的人,珍视自己的那颗心。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他半笑着抬手捏了捏她倔强的粉脸,笑得无奈而*溺,那样似水般的温柔,足以让冰山都为之融化。
卷翘的睫毛在得到他的答案的时候轻颤了下,骨碌碌的琉璃眸子闪烁着如同绽放到极致的花朵,绚烂光华,她还没开口,便又听到他温柔得如同告白那般撂下一句话:“也只有这个女人能让我无条件的为任何人妥协。”
许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愿意不计较一切,放下自尊和骄傲,为了她做任何事。
这样简单的一句承诺,却在她平静的心湖上投下了一颗石子,顷刻间扬起一阵阵涟漪。
对上他认真的眸子,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沈墨言跟她说的话。
“凌小五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是大院里最得*的小祖宗,也一直是凌家的骄傲,就他那样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用看人脸色生活,也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妥协,即便是凌夫人也都一样。当年他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来A市从商,老爷子几乎都要动家法了,都没让他妥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丫头你多荣幸,成了那个唯一的例外。”
她对于他的那群发小和朋友来说,也许早就是很多个意外中的不可预见,可却从未真正想过,自己会是他生命中众多的例外和唯一。
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向江艺苑那样的女人妥协,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为了她什么事都愿意做,仔细想来她其实还是很心疼的,最起码她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委屈。
咬了咬唇,她斟酌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你不用这么委屈……”
“我不委屈。”他说得一脸淡定,仿佛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是多大的事儿似地,云淡风轻的语气一如她在谈判桌上看到的那个杀伐决断的执行者一般,并无区别。
他的认真,让她原本堵着的火气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无奈。
她抬手握住在脸上轻抚的大掌,手心还熨帖着从杯壁上汲取的灼热,落在他微凉的手背上,渐渐把那份凉意纳入自己的温暖中。
“虽然我不懂你们那些商场上的规则,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惜放下身段来稳住江家,但我知道你有你的安排和计划,我不希望成为你的累赘也不会拖累你,一如你之前和我说的那样,你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我能理解。”
虽然她也是个醋坛子,可是只要他愿意解释,她就愿意原谅。
翻转手握住她细嫩的柔荑,掌心的柔软让他整颗心都软了下来,他的小狮子从来都是聪明的,虽然偶尔会鸵鸟的躲避,可这并不影响她对事情的判断。
“江家在A市盘根错节的关系太多,这几年虽然表面上收敛了一些,但私底下还是有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只不过江川平做得隐秘了点,更重要的是,江家在京城的后台我还没查出来,所以有些事不能急也不能打草惊蛇,宝贝你能明白吗?”
稳住江家,除了为明年的换届选做准备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要揪出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支持江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