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在家吃个早餐,叶崇熙拉开椅子还没坐下,主座上的沈佩秋砰一声把手里的报纸拍在桌子上,震得一旁杯子里的牛奶都洒了出来。
“狐媚!下贱的女人还真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勾搭得上来!跟她那不要脸的妈一样让人恶心!”
似乎的见惯了她发火,叶崇熙倒也没被吓着,懒懒的坐入一旁的椅子,转头吩咐了小阿姨送上早餐后,这才拿过桌子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看着报纸上的头条新闻,叶崇熙微微拧眉,抬眸看了眼朝自己看来的沈佩秋,无奈的重复:“妈,我说过了,乘乘不是邱女士的女儿,你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那天去酒店的时候,邱女士也承认了乘乘不是她的女儿,是苏总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你对邱女士的怨恨能不能不要加诸在乘乘身上?她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别跟我提到那个践人!”乍一听到宝贝儿子对邱慧茹尊称,沈佩秋顿时翻脸,尖锐的眼神像是沁了毒似地,“不知廉耻的勾引有夫之妇不说,还闹到媒体上去了,你爸爸死性不改还和那个践人在一起,这一次不仅丢尽了沈家和叶家的脸面,就连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你到现在竟然还在袒护那个小践人,叶崇熙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妈妈放在眼里?!”
“妈……”叶崇熙无奈的转头看着几近疯狂的沈佩秋,胸口不由得揪疼了起来。
他们夫妻俩之间二十几年的争执和爱恨,他这个儿子夹在中间,承受了他们发泄在他身上的怨恨和愤怒,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一个心有不甘不愿意放手,一个不顾一切追求真爱,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看不透世事,自私的把彼此爱恨加诸在他身上,从来没有顾虑过他的感受。
搁下杯子,他缓缓站起身,一脸同情的看着沈佩秋,脸色阴郁:“你和爸之间互相争斗了那么多年,似乎从来就没有考虑我这个当儿子的感受,或许对于你们来说,有我这个儿子和没有并没什么区别。其实你根本就不爱爸爸,你只不过不甘心输给邱女士而已,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放手,而不是这样互相折磨互相伤害!相爱相杀说的就是你们!”
“你说什么?!”沈佩秋冷冷的抬起头,尖锐的眸光落在他沉郁的脸上,“放手?你说让我放手?现在到底是谁在拆散我们一家?你竟然帮着外人说话!”
“我没有帮任何人,你们也不需要我袒护,当年因为邱女士你拆散了我和乘乘,而你也因为她和爸爸互相伤害了那么多年,对于你来说,你又得到了什么?爸爸爱过你吗?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会把他推得更远,把他推到那个女人身边,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活在怨恨里,从来就不曾真正审视过你对他的爱。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好好想想,这么多年你对他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就是为他好!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是你们的孩子,也不用去承受你们之间的爱恨!”
冷哼了声,他没再看沈佩秋一眼,转身出了门。
“崇熙……”看着决绝离去的身影,沈佩秋莫名的慌了下,刚刚他说的那一番话如若一记闷雷打在她身上,让原本沉溺在疯狂的怨恨中的她恍然回神过来。
跌跌撞撞的从餐桌旁起身,她快步的朝门口跑去,却只看到白色的跑车扬尘而去的车影。
一瞬间,所有的失落和悲伤汹涌而来,顿时把她淹没。
二十几年的相爱相杀,她和他打成了平手,谁都没有赢谁都没有输,却在无形中伤害了他们唯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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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早餐,千乘看着手里的早报,娱乐版块对于自己的绯闻报道,又换了另一个说法,看着那被P过的头像,原来的凌御行被顾航宇代替,兄妹俩的新闻依旧夺人眼球。
不用问她都能猜的出来这是谁的杰作,只不过凌御行和顾航宇合着来替她“洗脱嫌疑”的方式让她有些意外,这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只是娱乐绯闻的真实性又有多少人会去深究,不过是消遣娱乐大众而已。
也正是因为她把这种事看得平淡,所以才不会太过在意那些绯闻报道,却没想到,她没当真,倒是有人当了真。
轻笑了声,她随手把手里的报纸扔在了餐桌上,一旁的严子饶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拿过报纸看了起来,“你那天和叶崇熙去酒店,是校友聚会?顾航宇和叶崇熙是校友?”
“确切的说确实是。怎么了,你觉得不像吗?”说起来顾航宇和叶崇熙还真是校友,整这么一出出来,无疑是给A市的大学打广告了。
搁下报纸,严子饶转头看着她,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没有,我只是觉得,顾航宇应该追究媒体责任,像昨天那样的不实报道,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让律师提起诉讼。”
“算了,已经够乱了你再插一脚进来不是瞎折腾么?真要为我讨公道,早干嘛去了?”对于严子饶的讨好,千乘显然不领情,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