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樱本就难过,听白汐汐这么说,汹涌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我不要写,我不会死的,不要写什么狗屁遗书。”
她的情绪激动。
白汐汐握住她的手,发红的眼睛望着他,认真说:
“小樱,听说过吗?很多写了遗书的人,反而没有死,我们就当写遗书换个护身符好了。而且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们真的有什么的话,难道一句话都不留下吗?
我们死了,我们的亲人总得要好好活,不是吗?”
她在讲大道理。
江小樱却并不想听:“汐汐,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要搞这么煽情的事情?我们不写,你也不写,好吗?”
白汐汐摇头:“我有很多话想对盛时年,我爸,还有异辛说,我怕我不写,万一真的死了,想写都写不了。”
江小樱:“……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吓我,为什么?呜呜……”
白汐汐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她不想自己一声不留的离开这个世界,她走过去,在医生那里领取了纸笔,回到病床上:
“小樱,你不想写就不要勉强,你当我是发疯好了。”
说完,她坐下去,认真的写起来。
江小樱看着她这样,最终还是哭着拿着笔,写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隔离室的人,都在低着头写遗书。
就连医生也写了。
气氛,格外的沉重。
“写好的,记得写上自己的名字,交到我这里,我会做消毒处理,拿出去保存,若是发生意外,会交到你们亲人手中,若是没有,在你们出去时,会交到你们手中。
我希望我和大家一样,能平安的走出去,亲自领取这份遗书,然后撕碎,扔进垃圾桶。”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认真沉稳的道。
大家擦了擦眼泪,听话的将遗书交上去。
然后,开始例行检查。
白汐汐写好了,深深的看了眼遗书,将它折好,牵着江小樱走过去,将遗书交上去。
她希望,这杯交出去的遗书,父亲和盛时年永远都不要看到。
她希望,领取的人是自己。
……
就这么,大家在惶恐忐忑的气氛中,又度过了两天。
而这两天,这里面又死了几人。
或许是因为麻痹,又或许是因为绝望,没有人再惊讶,只是木讷的看着尸体被抬走,然后生无可恋的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心里,已经笃定了,自己也会死。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丝希望出现了!
“由盛氏集团投资的医疗组,研究出最新抗HVW药,目前已投入试验,或将救所有人于危难。”
电视机里播报着主持人激情昂扬的声音。
隔离室瞬间陷入喧嚣。
“太好了!有药救我们了!”
“外面的人没有放弃我们!”
“我们还有希望!”
一个个病人跑到电视机前,看着新闻,激动的留着热泪。
白汐汐坐起身,隔着人群,她看到宽大的电视屏幕上,是盛时年受采访的画面。
主持人问:“盛总,盛氏一直做金融,从未涉及过慈善事业,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不计成本,投入抗病毒的前线之中?”
男人西装革履的坐在位置上,面色俊美,气质矜贵:
“因为我的女人也在被隔离的病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