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代善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他马上说道:“岳托,你亲自带人去把宁远派到辽阳的信使给我挡下来!”
虽然努尔哈赤派往辽阳的信使有保密的责任,但是岳托如果站出来堵截的话,这些小信使的勇气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敢对抗一位贝勒,何况岳托的背后还站着代善这位和硕大贝勒!
因此几个时辰之后,岳托脸色铁青地说道:“大致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下子麻烦大了!”
这何止是麻烦大了,简直是天大的麻烦,硕托当即说道:“我们是咬住了海北贼,可是这等于海北贼也咬住了咱们,现在这宁远城真还没拿下?大汗可是带了六个固山的主力过去啊!”
由于长期以来的辉煌胜利,大金国的贝勒、台吉们都对明军的战斗力估计得很低,在他们的眼中只要大金国使足了力气,就没有什么大金兵拿不下来的城池,连辽阳、沈阳、广宁这样的大城大金兵都没花费多少力气。
只是现在岳托却是神情凝重地说道:“据大汗派回的信使说,宁远不好拿!”
“怎么说?”
“兵多将多粮多,西洋红夷多大炮多,而且城高且固!”
硕托一听到这,不由大惊失色,他当即问道:“那我大金兵损伤如何?”
现在他就等着努尔哈赤的大兵撤回来解决当面的海北军,如果努尔哈赤的大兵在宁远大败,那么根本不要指望女真主力回援的可能性。
而岳托已经明白硕托的心情,当即用尽可能缓和的语气说道:“大汗亲征宁远,自然是肯定能拿下来,只是受了些挫伤,死伤几百甲兵而已!”
只是硕托或许相信岳托的这种说法,而代善却不相信岳托的说法,毕竟努尔哈赤若是只折损了几百甲兵,怎么可能会考虑从辽阳紧急调集炮手的问题:“只有折损几百甲兵?”
岳托当即多说了一句:“汉兵、蒙兵也折损了一些,顶多是折损千余人而已!”
虽然折损千余人与折损几百甲兵听起来差不多,但是在代善这样的老将眼中的意味却完全不同,因此他很快就叮嘱了一句:“通知下面的将士,这一次收拾海北贼要见好就收,不宜冲得太猛了!”
虽然代善说得很含蕴,但是不管是岳托还是硕托都听出了代善话里隐藏的意思,那边岳托当即就问道:“阿玛的意思是?”
“不得不有所准备,万一宁远真拿不下来怎么办?不管父汗能不能赶回来,我们两红旗万一撤不下来,那罪过就大了!”
硕托在几个时辰前还是请战的急先锋,但是这时刻他也缩得最快,第一个赞成代善的意见:“阿玛说得甚是,阿玛说得太对,咱们要尽量保全两红旗,还是保存兵力接应父汗东撤!”
万一海北贼攻克了熊岳城,从熊岳方向解放了几千兵力出来,而那个时候努尔哈赤的东征主力还没有撤下来,这玩笑岂不是开大了!
而努尔哈赤也赞同硕托的看法:“咱们两红旗这些年吃亏太多,不能一直吃亏下去了!”
不得不说,努尔哈赤亲自点了阿尔速的名字,让他在熊岳城坐镇是一个极其合适的选择,虽然在两天的厮杀之中阿尔速面临着种种不利条件,但是他与手下的两个女真牛录却有着超水平的发挥。
虽然大金军与女真兵的损伤极大,但是海北军的损失也是堪称空前,如果不是柳鹏亲自督战,海北军遭受如此惊人的伤亡早就停止进攻了。
但问题在于这一次进攻熊岳有柳鹏亲自督战,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柳鹏甚至亲自带队冲锋,虽然这样的带队冲锋只有象征意义,但是也代表着海北军要以猛虎搏羊之势拿下熊岳城
因此打到现在熊岳已经是危如累卵,海北军使尽了一切办法,而阿尔速手上的两个半牛录到现在只残存不到三百人而已,整个熊岳城的守军也从两千人打到一千出头而已。
虽然海北军的伤亡远远超过守军的损失,但如果不是阿尔速拼命搏杀,或许熊岳城早已经失守了!
只是现在阿尔速反而是燃起了希望,打到这一步,海北军应当与守军已经快到了极限,只要自己与熊岳守军再坚持一会,或许胜利就属于大金国!
当阿尔速沉醉于胜利与幻想的时候,李永芳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根本没想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