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海北镇自从用兵琉球以来,虽然在琉球国只保留了一个小营的兵力,却是随时准备再次用兵琉球,加上大量复州之战临时动员起来的单位与部队进行了复员,所以机动兵力就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只是海北镇虽然对于海州与盖州两地都没有什么办法,仍然是关外诸军战绩第一的存在,关外诸军的战绩加在一起也不过是海北军的零头,建奴的两红旗与前锋部更是在屡屡在接触战斗遭受海北军的重拳打击。
而东江镇现在就是欠缺主动进攻建奴的决心,而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毛文龙的心态已经变了,过去的毛文龙是一无所有赤手空拳,所以敢同建奴拼死搏命甚至打出镇江之役这样的决死反击。
而现在的毛文龙自从开镇东江以来居移气养移体,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富家翁,身轻体贵之后慢慢不再敢与建奴拼死搏击。
在这种情况下,毛文龙的心态就渐趋保守,东江军的主动出击也变得越来越少,事实上变成富家翁的不仅仅是毛文龙一人,而是东江军内“先富起来”的一批官员与将领。
他们都宁愿把更多的时间放在钻营取巧之上,而不是与建奴在战场一决胜负,其实毛文龙还算是东江镇保存较多亡命气息的一位。
因此武之望对东江镇的这轮攻击可以说是切中了要害,气得毛文龙直跳脚,倒是毛有德心思活络:“父亲大人切莫着急,区区一个登莱巡抚影响不大,既然他还是跟袁可立一样跟柳小魔好得穿同一条裤子,那么我们就应当跟关宁好好沟通一下感情。”
若是在三年之前面对这样的攻击,毛文龙只会亲自上阵用一番惊天动地的搏杀来说明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但是今天的毛文龙既然已经大富大贵,自然不会往年那样亲自上阵,而是交代毛有德:“怎么也要与建奴搏杀一番才能交代过去,有德,这次就由你代父出征,还有……”
毛文龙暮气虽重,但是锐气犹存,很快就有了主意:“孙经承、张巡抚我们也要多多联络感情,对了,有德你说的那位……”
毛有德赶紧说道:“宁前道的袁道臣!”
“对!对!对!就是袁道臣!”
毛文龙当即说道:“我们更应当好好联络感情,你告诉袁道臣,登莱是登莱,东江是东江,现在登莱抚院、总兵同流合污,咱们东江与关宁更应当好好联起手来!”
毛有德那真是大喜望外,他当即说道:“我这就跟关宁那边好好联络感情!”
只是送走了毛有德之外,毛文龙却是冷笑了一声:“关宁?关宁军能指望得上,母猪也能上树!”
只是母猪肯定不能上树,现在东江镇却只能指望关宁那边要更得力一些,毛文龙不由苦笑了一声:“难道古人都说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而武之望突然火开全开痛打东江镇与毛文龙这件事大家都理解不了,甚至让事先已经得到风声的柳鹏都觉得百思而不得其解。
朝廷让这位巡抚大人到登州来本来就是找柳鹏这位海北镇总兵官的麻烦,结果武之望现在与海北镇一团和气,却是跟毛文龙不共戴天,这让柳鹏总觉得武巡抚一团和气的背后或许藏着什么大阴谋。
但是不管武巡抚背后隐藏着怎么样的阴谋,现在柳鹏已经是躲不过去了,他跟钟羽正说道:“这位武巡抚到时候是吃错了什么药,他甚至把尚方宝剑都帮我请来了!”
之前的柳鹏虽然挂了平虏前锋将军印,却是始终没有尚方宝剑在手,论官职也不过是都督佥事,而武巡抚办起事来却是格外给力,借着阉党与东林党决战告一段落但是朝堂仍然动荡不已的天赐良机,居然帮柳鹏请来了这把传说的尚方宝剑。
挂了将军印,柳鹏只是拥有开府专杀的权力而已,有了尚方宝剑,柳鹏却是拥有便宜行事的权力,而且武巡抚还帮着柳鹏操作,让他从都督佥事一路直升到左都督,在武将体系里快到升无可升的地位,但是柳鹏却是记起了在另一个时空那段著名的斩帅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