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夸赞徐进这位福王府,自然是因为他在山东圈占庄田十分得力,硬生生在衡王府的地盘咬下来很肥的一块,超额数倍完成郑娘娘交给他的任务。
自古慈母多败儿,郑贵妃对福王这个儿子那真疼得不得了,没把江山交给福王那已经是委屈得不得了,只能退而求次多给福王弄点田宅家业。
只是她没想到这些朝臣如此可恶,连区区四万顷庄田都不肯给,她到万历皇帝连哭了好几回,才求到区区两万顷而已,就是这两万顷庄田也是处处受阻,尤其是湖广那更是可恶之极,根本不把皇家体面放在眼里,到现在连个章程都没定下来,眼见着别说两万顷庄田,就是一万顷庄田都弄不到手。
还是徐进这个典膳最懂郑娘娘的心思,正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他到了山东以后跟柳鹏柳巡检合作得十分愉快,一下子就超额好几倍完成了任务。
虽然衡王府为此热人到了御前闹过一回,但是郑贵妃并不把衡王府的哭诉放在心底,早出了五服的衡王与爱儿福王两者谁重谁轻,她自然分得清清楚楚,所以她才会派了姚玉兰到山东来。
柳鹏没想到郑贵妃在这方面竟是计较到这等地步:“郑娘娘的意思是不是衡王府这边还有没有潜力可挖?”
姚玉兰只能苦笑地说了一句:“这件事就要为难我家的小男人了,不过若非如此我也不能到山东来找你!”
柳鹏锁紧了眉头,他告诉佟玉兰:“佟姐姐,让我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柳鹏没想到郑贵妃的胃口竟是如此之大,但是仔细一想,他就明白了郑贵妃的思路:“郑娘娘急不急?”
“什么急不急?”姚玉兰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莫不成你真有办法!”
柳鹏与徐进两个人能弄到这么多的庄田远远超出了郑贵妃的期望之外,因此她才对柳鹏抱以厚望,而柳鹏很直接地说道:“庄田可以有,但是短时间内见不到钱粮,今年不行,明年也不行,后年更不行,即使是大后年恐怕也未必得到钱粮……”
现在已经是万历四十三年的年底,柳鹏的意思就是万历四十三、四十四年、四十五年甚至是四十六年,福王府都不可能见到钱粮,要见到真正的钱钱收入非得万历四十七年才行。
而佟玉兰倒是吃了一惊:“柳鹏弟弟真能想出办法来?为什么要万历四十七年?”
她知道自己这个小男人有些时候高深莫测,说万历四十七年必定是意有所指,但是柳鹏也没跟她具体说清楚,只是说道:“这次来找我的麻烦是德王府的仪宾邢达。”
“德王府?一个区区仪宾也敢找我男人的麻烦!正好没借口收拾他们,现在倒是送上门来正好名正言顺了!”
仪宾顶多是郡主的丈夫罢了,虽然邢达在济南府是数得着的强力豪门势族,但是在有郑娘娘全力支持的姚玉兰眼里,邢家也不过是乡下的土豪而已根本不够看。
而柳鹏继续说着:“如果郑娘娘能答应免粮三年的话,我应当能帮她从德王府手里弄到不少庄田……”
“可是娘娘出京的时候,又说不能跟各家王府伤了和气!”姚玉兰又多说了一句:“娘娘说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柳鹏大笑起来:“那我们就要帮娘娘把事情办漂亮了,不能把事情办砸了,让外人看了笑话。”
说到这时,柳鹏突然抓住了姚玉兰的手说道:“姚姐姐,等这次的事情办好了,你就到龙口来帮我,别回京去!”
姚玉兰大吃了一惊,她问道:“这怎么能行?郑娘娘可是说过了,只要这庄田的事情办好了,就让我立即回京去!”
“那就让庄田的事情永远也办不好便是!”柳鹏十分自信地说道:“我已经是招远县丞,虽然官品不高,但是我觉得等这一战结束之后,我应当有保护姚姐姐的能力,所以我不想跟姚姐姐再天各一方了!”
旁边的江清月听到这话低下头去,不知在想着什么,但是下一刻她也抓住了姚玉兰的手说道:“是啊,现在的龙口跟过去已经不一样了,就是郑娘娘怪罪下来,我们也不怕什么,姚姐姐,留下来吧,我们一起保护这个小男人,别让他被人欺负了!”
姚玉兰也是万分纠结,她想要挣开双手,却反而跟柳鹏与江清月绞得更紧了,好一会她才说道:“那好,等到万历四十七年,我就留下来跟清月一起照顾这个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