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鹏笑了起来:“我说了,是为了这位庄调先庄先生一人而已,快去把这事情办了。”
庄调之都没想到自己在龙口会受到这样规格的款待,巡防队在门口摆开了两阵纵队,甚至还把许多迎客用的花盆、盆栽都摆了出来,锣鼓声中柳鹏更是直接打开大门亲自在门口把他迎了进去:“庄贤弟,久仰了!”
庄调之真是得宠若惊,只是看了一眼柳鹏,他又有些诧异了。
虽然他听登州人口口声声一个“柳少”,但在他的想象之中这位柳鹏柳大少应当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俊杰,搞不好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一眼望去,柳鹏的年龄看起来跟他差不多,顶多就是比他大上两三岁而已,搞不好跟他年岁相当。
只是现在的庄调之连一个武举功名都没拿到手的庄家子弟,而这位柳鹏柳大少与自己年纪相当,已经是登州府数一数二的土霸,但是柳鹏却对自己客客气气,敬重至极,仿佛新城王大司马大驾光临一般。
这样的礼遇实在太夸张,别说是他自己,就是他那位中了举人的堂兄庄谦也未必承受得起,因此庄调之一下子就不安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想借王象乾的名号来见柳鹏一面而已,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柳少,小弟是莒南大店庄调之!”
“知道,知道!”柳鹏当即笑道:“知道你是庄调之,不是新城王大司马派来的人!”
柳鹏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庄调之还真被吓了一跳,只是柳鹏下句话就让安心了:“但是我久仰庄贤弟大弟,又得蒙庄兄不远千里从莒州来拜访我,我自然要以一片赤诚之心相待!”
说起来,这位庄调之在明末清初的历史上只是一个二三流人物,不值得柳鹏这样尊敬与款待,但是他的事迹又是一段不朽的传奇,以至于不管是本时空还是异时空,柳鹏都对这个庄调之景仰至极。
庄调之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庄谦的堂弟,但是他跟庄谦走了完全不同的一条道路,弃文学武,先是考中了武秀才,接着又投笔从戎,曾经投身于抗金第一线,在晚明曾经做到了洛口守备的要职。
但是这只是庄调之传奇故事的开始,清军入关以后,庄调之先是在诸城九仙山聚众数万人抗清,在清军的重兵围剿,九仙山抗清义军被迫溃散,其子被擒不屈而死。
但兵败之后,庄调之壮志不改又只身潜入北京城效外准备亲手射杀庄杀王多尔衮,只是一时失手误中副车,只射掉了多尔衮一只纽扣,即使如此,庄调之仍然能在满清鹰犬的全面追杀之中全身而退。
以后庄调之一直在北方辗转飘泊以图再举,还数次潜入京师企图谋刺满清高官,在顺治年间,他与其侄庄永龄在冀鲁间的树林中相遇一次,依旧是不改一片赤诚之心,以后虽然不知所终,倒是柳鹏相信庄调之到死都一直奋战在抗清第一线。
从庄调之的事迹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位极其了不得起的人物,甚至能在人生地不熟的诸城九仙山拉起几万人的队伍,只是时运不济,未曾看到山河再光的岁月。
但是柳鹏一听到庄调之的名字,就决定给予庄调之另一个时空所没有的荣耀与辉煌,而看到庄调之以后,柳鹏就知道自己的决定并没错。
眼前的这个庄调之虽然非常年轻,而且还有一点点稚嫩,但是柳鹏却能在他的身上看到许多美德,勇气、忠诚、智慧、坚定、果敢……
只不过庄调之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对柳鹏这样的礼遇完全是措手无备,他知道他自己连武秀才都不是,在乡间只有一点任侠之名,而且柳鹏已经一眼识穿他这次到登州来根本与新城王家无关,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还好他有豪侠风范,几个呼吸之后已经调整过来了:“柳少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待人!柳少,您可有什么吩咐,我虽然不才,尚可做一聂政、豫让!”
他觉得柳鹏这么热情款待,多半是想学燕太子丹的故智,只是柳鹏却是笑了起来:“贤弟莫开玩笑了,贤弟大才,入则为相出则为相,有经世治国之能,如此有用之身岂能做搏浪一击,我盼贤弟东来如饥如渴,贤弟,现在登州灾情燎原,贤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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