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鹏笑了起来:“我送来的是山蚕茧,想买的却是最好的湖丝!也让徐太史与两位兄长知晓,小弟在登州府黄县有一座自家的私港,凡事都是小弟作主,生意十分兴隆,最近接了一个大生意,辽东有人点名要我送几百担生丝过去,到时候会拿辽东的人参与东珠、貂皮付帐,两位兄弟与徐太史应当也知道这生意若是做成了,有多的大利润啊!”
听说柳鹏手上有一座自己的私港,而且生意十分兴隆,不管是徐光启还是黄氏兄弟都明白他现在一掷万金的本钱从何而来,这年头只是跟海商搭上关系,那金山银山自然是滚滚而来,而且生丝生意本来就是暴利了,结算的时候又是拿辽东的人参、东珠、貂皮来结算,这又是暴利中的暴利。
徐光启现在也同样明白柳鹏的大手笔从而何来,眼前这位年轻的柳大少不仅仅是一位登州府的土皇帝,而且还是一位大海主,到处都能混得开,不但手下有很多商号店铺与好多条商路,甚至还办有好多家钱庄,自然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而来。
黄兆兰更是直接说道:“难怪柳少敢万金一诺一诺万金,我也听家父说过,龙口的生意十分兴隆,以前唤作小黄县,现在唤作小蓬莱,家父还跟我说,好多人都在说龙口如果按现在的路一直走下去的话,以后说不定就是小上海了!只是这笔大生意是跟辽东哪一位贵人打公道?能有这样的大生意,莫不成是……”
说到这,黄兆兰压低了声音,他轻声说道:“莫不成是建州女真的努尔哈赤?”
虽然现在努尔哈赤到现在还没有跟大明朝彻底撕破脸,但是大家都看得明白,如果按现在的局势一直发展下去,那以后努尔哈赤必是大明的头号强敌,不是个也先就是俺答汗,柳鹏这笔生意如果是建州女真做的,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当然他们远在江南,对于努尔哈赤没有切肤之感,即使知道柳鹏是同建州女真做生意,顶多也就是劝上柳鹏几句而已。
只是柳鹏摇了摇头说道:“说句大实话,小弟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跟谁做这笔大生意,是一个叫金百万的辽东商人跟我要的货,要得很急,而且还给足了订金,一定指名要最上等的湖丝不可,我当时就跟金百万金老板说了,咱们山东虽然没有上好的蚕丝,但是普天之下的柞蚕丝,就数咱们的山东最好,就是桑蚕丝,咱们山东也有不少!”
黄征兰在旁边插嘴说道:“就是那位金百万金老板?我听家父说过,这位金老板所谓黄金百万自然是虚的,但是他有黄金万两应当不虚,就是十万两黄金也未必没有……对了!”
黄征兰又想起了:“我听家父说过,这位金百万据说还是李成梁李大师的女婿,他往来辽东根本没有人敢挡他的货!”
柳鹏脸色如常,但对于黄体仁的评价倒是看轻了两分,现在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别看金百万平时说得特别好听,但是他有没有一万两白银的家底,大家都觉得说不准,柳鹏觉得应当是有的,但也觉得金百万虽然有这么多家底,但是流动资金肯定没有多少。
黄体仁黄老知储果然是白面书生,白作了一任登州知府,换了别人肯定早就弄清楚金百万的底细,他到现在居然还觉得金百万会有十万两黄金的家底,只是他这次到上海是求人家办事,因此他不好把这种情绪流露出来。
“是啊,金百万找我做这一笔大生意,虽然不知道真正的货主是谁,但是这笔生意大利润大,我只能帮他到江南来采办湖丝,现在银钱都带过来,只求早点把湖丝买回去!”
他不怕黄氏兄弟与徐光启找金百万查证此事,松江府与龙口相去几百里,要找金百万对质自然十分不易,而且就是找到金百万对质又能怎么样,大家谁手上没有一点商业机密,对于自己真正的合作伙伴,大家向来都是视作内部的至高机密。
而黄氏兄弟对于柳鹏说的湖丝生意当即来了兴趣:“现银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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