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地底罐里的金银实在不少,但是那毕竟是用来救命的钱,汤家老店的经营才是汤家真正的根本,没了汤家老店汤家就是无源之水,他正想到这时候,前面已经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现在的吕玄水对于声音特别敏感,才一听到喧哗的声音,他已经十分警觉地握住了自己的刀鞘,快步走了二三十步才笑了起来:“是柳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而他的情绪感染了所有人,很快大家都加快了步伐,而汤水建发现自己似乎是选了一个好时候,现在柳少与谷大小姐的心情看起来都不错。
何止是不错,柳鹏与谷梦语是有说有笑,而那个一身山绸员外服的陈别雪已经兴奋得在刚刚收获的土地里打滚,还大声嚎叫着想把自己的兴奋情绪宣泄出来。
而柳鹏身边的十几个长风队员也是笑得十分开心,嘴里不知说着开心的事情,而吕玄水常跟巡防队员有接触,赶紧补充道:“应当是谷小姐引种的作物丰收了!”
那边陈别雪打过几个滚之后,刚好与吕玄水他们撞上了,他直接抱住了吕玄水:“小吕你过来了?来得好,一百八啊,一百八啊!足足一百八十斤啊,这真是神了!”
吕玄水没明白陈别雪说什么,倒是汤水建作了这么多年的骡马店老板,最懂得怎么侍侯人,他当即顺着陈别雪话里的意思往下说:“是亩产一百八十斤,这真是神了!太神了,这不可能啊!”
对于登州府来说,亩产一百八十斤确确实实是一个非常了不起,清未日本人曾经对登州府烟台地区进行调查,结论是“农田上如单用小粪,每亩只收获三斗”,虽然说“南人适北,视升为斗”,烟台附近一市斗重三十八斤,但一亩三斗的产量只也有区区一百一十四斤而已,而且这还是普及两年三熟制后的结果,晚明登州府的产量只会更低一些,在这种情况下亩产一百八十斤简直就是奇迹。
陈别雪本来就因为这个意料之外的结果欢喜得找不着北,而现在汤水建这一番恭维让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他只觉得浑身燥热,连声说道:“没错,一亩地产一百八十斤,还是柳少想得周全!柳少,这花生明年我们要一定多种几亩!”
“不是多种几亩,是多种几顷!”谷梦语想得更周全:“咱们龙口这边有的是沙地闲田,争取多种几顷!”
几亩与几顷完全是不同的概念,陈别雪越发欢喜起来:“还是柳少与夫人想得周全!”
吕玄水则是十分好奇问道:“柳少,你们种的是什么宝贝?一亩地能产一百八十斤。”
他跟柳鹏的交情不一样,因此说起话也不拐弯抹角,而柳鹏笑了笑:“倒没有什么,今年让清月姐找了几粒花生种子播下去,结果发现蛮适合登州风土,加上风调雨顺,收获不小。”
花生可不是“蛮适合登州风土”那么简单,陈别雪现在可是一脸兴奋地说道:“这宝贝确实好,种到砂土里产量照样不低,而且一身都是宝……”
说到这,陈别雪突然闭嘴不说了,虽然身边都是自己人,吕玄水也不算外人,可是吕玄水今天倒是把吴孟辉与汤水建都领了过来,倒是谷梦语认得汤水建:“这是汤家老店的汤老板,以前很照顾我们家,是自己人!”
谷梦语这么一说,汤水建倒是松了一口气,汤家的粮店与汤家老店就在一条街上,因此他跟谷梦语过去也有过一些接触,能帮一把就尽量帮一把,但是“很照顾我们家”肯定是说不上了,因此他非常感激地打了个躬:“汤水建见过谷小姐,以前多蒙得您照顾,以后也要麻烦谷小姐照顾了!”
柳鹏看到汤水建与谷梦语是旧识,当即笑了起来打断了刚才的话题:“汤老板是自己人,陈老哥说话不用忌讳!”
陈别雪这才继续说下去:“确实一身是宝,这藤蔓用来养猪养骡都是极好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一亩差不多收一百八十斤,而且……。”
即使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而且还是相对可靠的自己人,陈别雪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还能榨油,而且出油率颇高,若是,我觉得往后芝麻就难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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