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滨毫不客气地说道:“他们阉人说话从来是跟放屁一般,不对……我听说他们根本没那玩意,怎么会放屁!难怪说话比放屁还不如,贤婿放心,当初退婚书的事情是我亲自操办的,恐怕现在这纸婚书根本就是这阉狗造出来的,无中生有,这果然是阉狗风范!”
“那又怎么样!”周杜达倒是直接承认了这纸婚书纯属伪造:“只要有王爷替我担保,不管到县里、府里还是省里打官司,我都处于不败之地!”
“哼哼!”一提起前尘往事,周杜达翻脸比女人还快:“谷梦雨,若不是当年你爹忘恩负义,一定要逼得我退婚,还只肯用一百两银子就把婚书抢回去了,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这婚书一定是真的,你除了嫁到我们衡王府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周杜达直接承认现在是纯粹的打击报复,只是他话里却泄露了一点内情,当初他到谷家来的情形,恐怕不是沈滨与谷梦雨形容的那样简单,谷家这样在这件事肯定要多多少少要负点责任。
江清月甚至用怀疑的眼光瞄了一眼沈滨,要知道现在周杜达所说的一切,跟沈滨的陈述完全是一两回事。
沈滨也明白江清月的疑问,他当即说道:“谷平昌或许有些对不住你周杜达,但是我沈某人,还有梦语都绝对对得起你,当初我还愿意赠你一笔银钱去做生意,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江清月恍然大悟,原来周杜达口中“谷梦雨你爹”不是沈滨,而是谷平昌,谷平昌护女心切,做出一些不适当的举动也是正常的。
“给我做小买卖的本钱?嗯嗯,老子在家里的时候,经手过的银钱没有千儿八百两,也有三五百两,你送我三五十两银子做本钱有个鸟用!”周杜达骂得十分粗俗:“而且还只是借我而已,不是送我,我记得清清楚楚!”
“至于谷梦雨,她话虽然说得好听,但是怎么也不肯跟我走,那怎么能在谷老贼的身上敲出一大笔来!”周杜达大声骂道:“这也叫算对得起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就是要娶谷梦雨过门,不然就让你们尝尝衡王府的厉害!”
不管哪座藩王府,在当地都是横行霸道,根本不把当地官府放在眼里,何况衡王府自从弘治年间就藩青州,现在已经经营了一百多年,自然是积攒下无数家业,犯下无数滔天罪行,气焰嚣张无比。
现在衡王府已经将整个青州府视作自己的私业,把莱州府看作自家的后花园,还时不时来登州府打个秋风,因此周杜达自然也有嚣张的本钱。
只是他再嚣张,谷家这些家奴现在反而回过神来了,虽然脸上仍有惧意,现在他们却有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勇气。
柳鹏同样是信心十足,他守在谷梦雨身前,大声说道:“衡王府能有多厉害,难道能大得过王法?这里是登州府,不是青州府!”
说到这,柳鹏信心满满地说道:“这黄县地面上,我跟沈牢头还有江大侠说了算,你们衡王府想到我们登州府撒野,没门!咱们要人有人,要钱要钱,就是跟你们衡王府对着干,又能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