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郡主小小年纪气度不凡,郡主好福气,许是家里最近事多,一时疏忽了,这些下人着实该罚竟敢阳奉阴违,这般忽略我的烟姐儿!”
许夫人佯装未听懂宋婧的指桑骂槐,反而笑着夸赞了宋婧,又表现出一副对烟姐儿十分关爱的模样,俨然是一个慈爱的祖母。
临裳郡主在一旁并未插嘴,置身事外,任由宋婧说什么。
不一会,门外进来两个人,男子身姿高大模样有些俊朗,风度翩翩,宋媛见了男子立即绽放一抹微笑,像是丢了魂一样紧盯着男子。
而男子则扶着一名女子,女子容貌算不得貌美,顶多是个清秀佳人,却独有一番我见犹怜的姿态,柔柔弱弱紧依在男子身旁。
很快宋媛的欣喜转变成了愤怒,眸光凌厉,紧盯着那女子。
不必猜那女子便是素姨娘了,宋婧只瞥了眼许鄞就收回了神色,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让宋媛失了理智呢,模样虽俊俏,但比起表叔差了太多,根本不够瞧得,也不知宋媛的眼界何时这么窄了。
“你怎么来了?”许夫人看了眼许鄞。
“这两日素儿身子不适,方才听闻烟姐儿病了,忍不住过来瞧瞧。”
许鄞望着素姨娘的目光略带一丝宠溺,转而又看了眼宋媛,目光却是极淡的。
“素儿这两日病的不省人事,并不知晓大夫的事,刚才无意间丫鬟提起,这才知晓,忙让大夫过来瞧瞧烟姐儿。”
这话是替素姨娘开脱,省的宋媛找麻烦,殊不知越是这样,宋媛的妒火越是高涨。
“她一个姨娘病了,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家一点规矩都没有呢。”
许鄞蹙眉。
许夫人拦住了许鄞,瞥了眼素姨娘,素姨娘立即上前,“姐姐,都是婢妾的不是,不该占用几个大夫,求姐姐责罚。”
宋婧挑眉,顿时了然,也难怪许家这么抬举一个妾了,宋媛实在不像话,太过尖锐了,让人无法相处。
大夫来了,宋婧便将孩子交给了大夫送去了隔壁,小丫头的情绪好转了些,仍是抽抽噎噎,由乳母抱了出去。
“你既知道有错,便出去跪两个时辰吧。”临裳郡主忽然发话了。
素姨娘愣了下,对临裳郡主并不了解,所以一时摸不清身份。
“郡主,这是府上的家事,不劳烦郡主了,素儿尚在病中经不起折腾,再说这件事素儿并无过错。”
许鄞就素儿护在了身后。
临裳郡主勾唇,“家事?素姨娘怎么说也是从忠毅侯府走出去的,老子娘全都在府上当差,一家子签的都是死契,不过是媛儿心善,看中了这个丫鬟,论起来这丫鬟还是忠毅侯府的,再说认错的是她自个而,难不成认错只会嘴皮子上说说,博取同情么?”
临裳郡主顿了顿,略了眼许鄞难看的脸色,许夫人轻笑,“出嫁从夫,素儿是跟着媛儿一起嫁给许家的,自然也算是许家一份子了,郡主这么说了就见外了。”
“夫人这话倒是奇怪了,且不说素儿只是个丫鬟出生的婢妾,占用了府上好几个大夫,硬生生的耽搁了许家嫡长女,还是说有人故意从中作梗,诚心刁难大姐姐。”
宋婧也跟着帮腔,只觉得小小的烟姐儿实在可怜,仔细看去,浑身竟还有些青紫的伤痕,便忍不住说了几句。
怒宋媛不知争取,活得太窝囊了。
宋婧这话就严重了,若是素姨娘无意,那就是府上有人故意针对宋媛了,就差没指着许夫人的鼻子指名道姓了。
许夫人脸色立即一沉,“琅华郡主好口才,事到如今也就不瞒着了,你家大姐姐忙得很,本就没功夫照料烟姐儿,平日里都是丫鬟婆子照料,昨夜没闹出动静大家根本不知,烟姐儿是许家嫡长女,大家都很喜欢她,自然金贵的很,谁若伤了她,我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宋婧抬眸看了眼宋媛,宋媛总算找回一丝理智,冷声道,“烟姐儿是我身上掉下一块肉,如何不心疼,只是不巧,素姨娘病的严重需要好几个大夫日夜陪着,方才我已经让人请了太医,就不劳烦府医免得耽搁了素姨娘的身子。”
这话说的叫人挑不出毛病来,毕竟烟姐儿病了没请来大夫是事实,素姨娘病了好几个大夫守着耽搁了烟姐儿也是事实,传出去任谁听了都会站在宋媛这头,只会指责许家把一个姨娘养的太金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