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义女(2 / 2)

元瑜刚被元氏掐住脖子,夏侯随珠一脚就踹在里元氏胸口,元氏吃痛才松开了手。

元瑜捂着脖子咳嗽,“大伯母,我爹临死前对您一直都很敬重,您今儿这样对我,我一点也不在乎,就算是我爹今儿没死,也绝不会允许我对您不敬。”

夏侯随珠叹息着摇摇头,“元姑娘你怎么这么傻,人家都把你害成什么模样了,怎么还惦记着替这两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说话,元姑娘,你是小辈,不该冒犯长辈,可本公主不是,来人呐……。”

“不,公主。”元瑜忽然捉住了夏侯随珠的胳膊,低声道,“死太便宜他了,我要让她尝尝我娘受过的痛苦!”

夏侯随珠顿了顿,被元瑜眼中的恨意惊到了。

“大伯父,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主意,你也是被逼无奈,所以瑜姐儿不会怪你。”

元瑜亲自扶起了元峰,看向了夏侯随珠,“公主饶了她们可好?”

夏侯随珠深吸口气,“罢了,谁叫本公主欠你一个人情呢,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儿起她们便不再是良民,继续签下卖身契,终身为奴。”

话落立即有人准备了卖身契,硬是逼着三人签下,夏侯随珠将卖身契收好。

就在此时临裳郡主来了,夏侯随珠有些诧异,“郡主怎么来了?”

临裳郡主看着元瑜笑了笑,“我是来接我女儿回家,从今儿起,元瑜就是我临裳郡主的义女,郡主府就是元瑜的家。”

元瑜怔了下。

“你母亲临终之前嘱托我好好照顾你,只是见你在陆家生活的不错,便没有打算折腾你,日后有义母护着你,谁也不敢再欺负你!”

临裳郡主半搂着元瑜,对元瑜十分的喜爱,“你舅母还担心你在郡主府住不习惯,也过来陪你几日。”

元瑜大喜,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临裳郡主。

“走吧,咱们边走边聊。”临裳郡主接下披风披在了元瑜的身上,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

临走前瞥了眼元氏和元峰几人,夏侯随珠立即奉上还没揣热乎的卖身契,临裳郡主毫不客气地接了。

“既然是郡主府的奴才了,都带回去吧!”

一群人又离开了,从始至终师爷连句话都没来得及插嘴,案子就这么结束了。

元氏几人一路走一路被百姓追着骂,受尽白眼,元欣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没人要的孤女怎么就成了香饽饽了,连郡主都抢着认了做义女。

其实闵氏是宋婧召见出来的,连蒙带骗的让闵氏打算在郡主府住两日,陪陪临裳郡主和元瑜,闵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顺带给陆瑕和陆璇也给带出来了。

陆斐临走前留下一封书信,让闵氏遇到事听从宋婧安排。

陆家还不知道闵氏在郡主府,还以为是在九王府呢,去找了几次,都被宋婧找理由搪塞过去,只说有些不懂的地方要请教闵氏。

“九王爷呢,我要见九王爷。”陆赋被挡在了九王府外,脸色阴郁不满的看着里面。

“陆大人,九王爷并不在府上。”

陆赋动了动唇,“那九王妃呢?”

“九王妃正在忙,吩咐了不见人了,陆大人还是请回吧。”

“岂有此理!”陆赋帘九王府大门都进不去,说什么也都白扯。

闵氏被九王府扣着不放的事,陆赋几次讨要无果,干脆直接就去找明肃太后做主。

“太后,母亲自从上次受了惊吓以后,身子一直未见好转,母亲的身子也是闵氏在照料,贸然闵氏离开了,母亲还有些不习惯,也不知九王妃想要做什么,偏扣着微臣的妻女不放。”

陆赋来之前就已经想明白了,今儿那一出戏肯定是早就安顿好了的,一定是元瑜在背后搞鬼。

陆赋自从发现了元瑜私下里动作频频,就一直防备着,却没想到元瑜还能如此折腾!。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下她!

明肃太后眉头紧皱,为了调节陆家和九王府的事,不知操碎了多少心,两人成婚已经三天了,愣是连个动静都没有,明肃太后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呢。

“去把九王爷和九王妃请来!”明肃太后扭头吩咐陈嬷嬷。

陈嬷嬷应了一声,立即退下。

“今儿哀家听说随珠公主在城门口被马车撞了,打碎了一尊玉像,闹得沸沸扬扬的,可有此事?”

明肃太后看向了陆赋问道。

陆赋点了点头,“却有此事,据说是随珠公主祈福三年要送给太后的,只是不巧被打碎,要赔偿价值两百万两黄金,那家人没银子,随珠公主便将一家子罚了一顿,签了卖身契……。”

陆赋一五一十地说了,明肃太后拧眉,“临裳也掺合进来了?”

“听说今儿是九王爷亲自陪同九王妃一起去的郡主府,中午两人回去,下午随珠公主还去了一趟九王府,紧接着随珠公主就出了城,也不知怎么就撞上了马车。”

陆赋想来,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否则又怎么会这么巧合!

明肃太后眉头紧皱,正说着话,只听门外有人喊了一声大长公主到。

紧接着华阳大长公主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明肃太后瞥了眼来人,淡淡地开口,“今儿你怎么有空来找哀家?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小姑子,两个人关系并不好,十几年不见面,谁也没有惦记过谁。

华阳大长公主笑了笑,“这几日忙着收拾府上一直不得空,许久未见皇嫂,甚是想念,有几句贴心的话想和皇嫂聊聊。”

陆赋怔了下,许久才拱手看向了明肃太后,“微臣先退下了。”

明肃太后淡淡嗯了一声,并未做声,屋子里也很快就被清空了,明肃太后头也不抬。

“有什么事说吧。”

华阳大长公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么多年不见皇嫂依旧如故,这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明肃太后蹙眉不悦,“你到底要说什么,哀家没功夫听你闲扯,这么多年你的性子也是如此,一把年纪了还是不懂规矩!”

华阳大长公主听着这话,一笑而过,缓缓开口,“皇嫂,本宫今儿是来和皇嫂谈心的,皇嫂可知前朝后宫有位嫔妃称才人,貌美如花又多才多艺,皇帝对她也是宠爱于一身,后来皇帝殡天,这位才人按理来说应该充入后宫或是派守送去皇陵,终日守着陵,可谁知皇帝竟然下旨要让才人去寺中清修,一辈子不得踏出寺中半步,若有人打此女的主意,还会有人刺杀。”

明肃太后眼皮跳了跳,语气生硬了几分,“好端端的与哀家说这些做什么?”

“皇嫂,可是前朝皇帝为何容不下此女?”华阳大长公主反问。

明肃太后沉默。

“此女十分聪慧却也极有野心,若她能一直安安分分,未必招惹杀身之祸,后宫亦不缺她安身之所,可惜自作聪明危及江山,千算万算,到死都想不到曾经最宠爱他的那个人竟然会留下遗诏。”

华阳大长公主的声音骤然变冷,“皇嫂,你可知父皇为何能在一众兄弟之中脱颖而出,被立为帝?”

明肃太后缓了一会才道,“自然是先皇后娘家势力才得以让先帝继承皇位,一如你皇兄不也是靠着陆家才从六王手中夺下皇位。”

华阳大长公主轻笑,并没有理会明肃太后语气中的讥讽。

“本宫小的时候曾见过一次明阳贵妃的画像,即便年过半百依旧风韵犹存,气势华贵非凡,父皇曾当着先帝的面杀了亲生母亲明阳贵妃,次日便被立为皇储,这件事父皇临终之前告诉过皇兄,只不过皇兄心慈手软远留了陆家,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曦儿比起皇兄的软弱,更像宗帝!”

这话就是在劝告明肃太后,最是无情帝王家,别说是亲手足或是外祖家了,就是亲生母亲又如何,比起江山也微不足道了!

明肃太后闻言顿时脸色惨白,拳头紧攥着,有些颤抖,“你!”

华阳大长公主忽然站起身,“皇嫂,这江山是赵家的,曦儿要登位,本宫会不顾一切的助他,但若是有人敢染指赵家江山,本宫必将倾尽所有阻挠,不计一切代价!”

华阳大长公主的语气很轻,却是气势恢弘,令人浑身一震。

“皇嫂,本宫今日说的话还希望皇嫂好好想一想,别一时糊涂犯了什么错,后悔都来不及了!”

“华阳!”明肃太后见华阳大长公主要走,顿时站起身,急切的唤住了人。

“当年若不是陆家,先帝未必能登上皇位,是你皇兄过河拆桥,这些年陆家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哀家帮衬陆家又有什么错,当年是陆家看错了人,若是帮着六王中任何一人,也不会如今日这般人人欺负!”

这话明肃太后憋了许久,今儿终于忍不住爆发,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阻挠陆家呢。

华阳大长公主扭头看向了明肃太后,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兄虽软弱,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决定就是将江山继给了明丰帝,皇嫂扪心自问,陆家的野心在何处,若非如此今儿的赵家江山早就改姓陆了吧,若是六王继位,陆家早就尸骨无存了,再说即便没有陆家,皇兄一样能登上皇位,陆家逼迫赵家做了多少事,任由你在后宫胡作非为,你应该庆幸是皇兄仁慈留下了陆家这么个祸害!”

“你!”明肃太后脸色一变,“胡说八道,陆家在先帝时期是如何的繁荣昌盛,再看看如今,京都城里哪一个高门大户不比陆家强,只是皇家忌惮陆家,明明是皇家不仁不义,偏还要再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华阳大长公主懒得搭理明肃太后这谬论,只道,“本宫言尽于此,皇嫂尽管一听,该如何做本宫管不着!”

“华阳,是不是先帝给你留了遗诏!”从刚才明肃太后就在怀疑,什么才人,什么遗诏,都是暗示明肃太后。

此刻明肃太后恨不得崛了先帝的坟墓,将其鞭尸才好,到底还留下了多少遗诏,为何这样防备陆家!

华阳大长公主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明肃太后,不躲不闪,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华阳,是你教唆临裳,是你让宋婧想方设法地嫁给曦儿是不是,你是在故意报复哀家!”

明肃太后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升,怒指着华阳大长公主,“倘若陆家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哀家绝不会放过你!”

华阳大长公主深吸口气,上前一步,大手紧紧地掐住了明肃太后的脖子,脸色怒极,气势顿时迸发,眼眸中的冷意十分凌厉。

明肃太后被华阳大长公主惊呆了,直接被按在了椅子上,发鬓散乱,又气又怒。

“皇兄当年身中醉生梦死,只留下曦儿一个儿子的原因是什么,你又是如何怀胎的,你心里最清楚,皇兄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本宫素来瞧不上皇兄软弱,若是本宫,必将让陆家付出惨痛代价!”

明肃太后被华阳大长公主的话惊住了,脸色被掐得快要窒息了,惊恐的看着华阳大长公主。

“他……。他知道了?”

华阳大长公主冷笑,“皇兄恨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将江山留给你,你若继续作,都是本宫的侄子,都是赵家的子嗣,只要不改姓是谁都无所谓,本宫初来京都城那一日被刺客追杀的事没追究计较,不过是看在曦儿是皇兄骨血的份上,也仅此一次,本宫忍你足足二十年了,莫要挑战本宫的耐心!”

说着华阳大长公主松了手,厌恶地瞥了眼明肃太后,气愤的拂袖而去。

明肃太后还怔怔的倚在椅子上,耳朵里全是华阳大长公主的声音,宛若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一步步朝着明肃太后伸出了手。

华阳大长公主出门见陆赋还等在大殿外,脚步顿住,陆赋怔了下才上前,“大长公主。”

“陆大人与其有心思花费在这等小事上,还不如想想法子如何与九王爷搞好关系,越闹越僵,别是白白替他人做了嫁衣。”

华阳大长公主语气淡淡,望着陆赋的目光十分冷淡。

陆赋拱手,“微臣谨记大长公主的教诲,一定尽快和九王爷解除误会。”

华阳大长公主闻言笑了笑,“本宫只奉劝一句陆大人,不管是九王爷也好,还是旁人也好,最忌讳的就是脚踩两只船了,陆大人是个聪明人,想来也不必本宫多言了。”

说着华阳大长公主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长公主气势尽显无遗。

陆赋眯了眯眼,盯着华阳大长公主的背影许久没恍过神来,不知不觉背脊濡湿了一层汗,风一吹过,一个激灵才醒了。

陆赋转身就要朝大殿走,陈嬷嬷却将陆赋拦在了门外,“陆大人,太后娘娘忽然身子不适,陆大人还是请回吧。”

“刚才不是好好的?”陆赋狐疑的看着陈嬷嬷。

不远处赵曦领着宋婧赶来,陆赋回头,“拜见九王爷,九王妃。”

“起吧。”赵曦下颌一抬,抬眸看向了陈嬷嬷。

“九王爷,九王妃来的真不巧,太后娘娘今儿身子忽然不适,吩咐不宜见人,几位请回吧。”

陈嬷嬷也没让赵曦和宋婧进门,赵曦只点点头,连问都没问扭头带着宋婧就离开了。

临走前宋婧看向了陆赋,“本妃和舅母相聊甚欢,准备留舅母多住些日子,听说老夫人病了,回头本妃给陆家送两名大夫,希望老夫人能够药到病除。”

陆赋脸色僵了下,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胡乱地点头应了。

也不知刚下华阳大长公主究竟说什么了,明肃太后竟然连赵曦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