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地上满是碎片,小丫鬟揉了揉膝盖,大惊失色,“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贺怡芊的裙摆处也被溅湿了,渗透进鞋袜中,隐隐的灼热,鞋尖还冒着热乎气。
祁延霆眼眸微暗。
“平妃,没伤到吧?”贺怡芊高高举着荣平妃的手,另一只手扯掉了荣平妃的最后一层纱布,让荣平妃的伤口暴露。
荣平妃想抽回挣扎已经来不及了,狠狠瞪了眼贺怡芊。
荣平妃的如意算盘被打断了,挣脱了贺怡芊的束缚,贺怡芊却是紧紧地攥着,“奇怪,荣平妃不是说被烫伤了吗,怎么会有牙齿的痕迹,还破了,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竟然端了这么烫的茶水给荣平妃,太不懂规矩了!”
“你!”
贺怡芊越过了荣亲王,看向了一旁的尹大人,“尹大人瞧瞧,这究竟是什么伤?”
荣平妃立即求救似的看向了一旁的荣亲王,“王爷,妾身昨儿个是不小心被刮坏了指尖……”
“这不像是被刮坏的伤痕,若是被刮坏的,伤口应该整齐且不会缺少皮肉,若是咬痕才是这般不规整,尤其是李夫人牙口并不整齐多突出了一块,荣平妃指尖的伤痕又正好是如此,不仅突出还缺了一小块肉沫。”
尹大人上前开口,打断了荣亲王要开口说的话,十分认真的比划着荣平妃的伤口。
“这……。”荣平妃又被噎住了,恨不得找根针缝住尹大人的嘴巴。
“难怪平妃一直要求不许任何人插足呢,原来真的是家丑不可外扬啊,平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舅母性子直爽脾气是有些不好,但并没有坏心呐,舅母可是李家的顶梁柱,平妃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呐,舅母……是我对不起您,是我不该留您,害得您魂断荣亲王府……。”
贺怡芊松了荣平妃的手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十分伤心,肩膀一颤一颤的,“往后可就再也没有人处心积虑地为我打算了……。”
贺怡芊的哭声落入耳中,让人心生怜惜,众人一边同情贺怡芊一边看向了荣平妃的眼神不对劲。
“你!”荣平妃见状差点被气昏过去,贺怡芊一定是故意的,这贱人居然敢倒打一耙!
“王爷,您不要听公主的话,妾身怎么会害李夫人呢,对妾身又有什么好处?”
“自然是有好处的,只有舅母身上握着我母亲的嫁妆单子,这么多年母亲的嫁妆一直是荣亲王府在打理,必然是舅母不忍我受了委屈,怪不得昨儿个要劝我不能被骗了,平妃,这么多年我处处敬让着你,你却这般对待我的亲人,你若是心存不满只管对着我来便是,舅母是无辜的呀!”
贺怡芊振振有词的指责荣平妃,荣平妃气的哆嗦,“胡说八道,你不要再污蔑我了,这一定是你早就预谋好的陷阱,故意陷害我的。”
荣平妃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怪贺怡芊那么轻易饶了李夫人,连银子也不打算要,八成就是等着自己收拾李夫人呢!
可恶!
贺怡芊哭的伤心,而证据却又都指着荣平妃,荣平妃此刻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荣亲王看向了荣平妃,面色有些不善的质问。
“王爷,连你也不相信妾身了么,妾身是被人陷害冤枉的啊……”荣平妃紧拽着荣亲王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单薄的身姿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荣亲王一时心软犹豫了,“本王相信你……。”
“公主!”忽然一声大喊,只见贺怡芊哭的伤心一时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祁延霆立即上前搂着贺怡芊。
荣平妃咬着牙,不敢再晕了,眼看着祁延霆抱着贺怡芊往外走,眼皮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王爷,快拦住他们,公主身份尊贵毕竟是女儿家,祁二爷这么做未免太不将荣亲王府放在眼里了。”
祁延霆却是脚步未停,一路朝大门外走,听了这话扭头看了眼荣亲王,“公主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如何能坐视不管,荣亲王还是管管自己的后院吧,想着如何给宫里一个交代,皇室尊严不容践踏,荣平妃欠了公主一个交代!”
荣亲王忽然被祁延霆眼眸中的杀气腾腾怔住了,忘了要做什么,眼睁睁的看着祁延霆一瘸一拐的带着贺怡芊离开了。
“王爷!”荣平妃不知为何浑身都是冷汗,气恼不已,又是无可奈何。
出了荣亲王府的门,祁延霆抱着贺怡芊缓慢地上了马车,有些艰难,祁延霆咬着牙硬挺着上了马车,额上已经渗透了细腻的汗珠。
“二爷……。”
祁延霆低着头看了眼怀中眼眸微颤的贺怡芊,嘴角上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