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临裳郡主几个字,莫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算算手里的银子心里有了底。
这时恰好翠儿过来催促莫清清,莫清清立即换了件新做的衣裳出了门,临走前莫夫人叮嘱,“府上的事就别管了,你只管想法子就成了。”
莫夫人在衣袖里递给莫清清一个白瓷瓶,莫清清小脸涨的通红,紧紧咬着唇点头离开了。
上了马车就见昭慬郡主坐在里面了,莫清清张嘴就问,“昭慬表姐,九王爷真的会去吗?”
昭慬郡主冲着莫清清点了点头,“放心吧,九王爷每一年这个时候都会去,错不了的。”
莫清清这才松了口气,时不时的照照镜子,看了眼脸上精致的妆容,满意的点了点头。
“清表妹,刚才我看见莫家丫鬟去了典当铺喊价,如今已经快六十万两银子了,莫家也要竞价吗?这银子会不会太多了。”昭慬郡主一如既往的从容大方,温婉娴雅,让人心生好感。
“这个昭慬表姐就不用担心了,莫家找到了合伙人,两家各出一半,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莫清清照着镜子,直接脱口而出,话说完才知道后悔连忙看向了昭慬郡主,见昭慬郡主面色无异样,才松了口气,再不敢妄言了。
翠儿见马车走远了,才招来一个小丫鬟,低声说了几句话又匆匆买了几包糕点才离开了。
小丫鬟一溜烟就没了影,在忠毅伯府西门敲了几下,不一会就有个婆子来开门了,很快就带着小丫鬟直接去了钟灵院。
去的时候宋婧还在忙着和锦绣商议,画眉清了清嗓子,走到宋婧身旁低声道,“小姐,昭慬郡主来个小丫鬟来说,莫家和飘滢县主商议着两家府上各出一半的银子竞价,让小姐早做打算。”
宋婧单手撑着下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飘滢县主还真是有手段,不显山不露水的就将莫家拽下马,自己躲在了背后。”
锦绣则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宋婧陷入了沉思,许久才露出一抹微笑,看了眼画眉,“去回了昭慬郡主,既然带走了莫清清,有什么仇什么怨就不必忍着了,京都城这边的事就不必她操心了,只要后日下午莫家送个信就成了。”
画眉点头,宋婧又道,“至于廖家么,我倒要看看能躲到什么时候!”
宋婧对着锦绣招了招手,锦绣凑近宋婧身旁,只听宋婧低声呢喃了几句后,眼眸一亮立即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这两日因为竞价的事,宋石堰没少阴阳怪气,足足六十万两银子,临裳郡主可真敢提,宋石堰这几日看着账房看的紧,临裳郡主闻言只是一笑而过。
转眼就到了第三日,是竞价的最后一日,目前最高价的就是临裳郡主。
不一会一个小丫鬟进了典当铺,扬起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声,“莫家六十五万两!”
说着又将莫家的腰牌压在了临裳郡主的腰牌上,掌柜的撤掉了临裳郡主的腰牌,亲自在一旁写上了莫家六十五万两。
这头刚写完,弦月就道,“临裳郡主六十五万一十两!”
弦月重新拿过腰牌狠狠的压住了莫家腰牌,小丫鬟气得脸都红了,怔怔的看着弦月,跺跺脚上了楼,估摸着是去请示去了。
“莫家六十七万两!”小丫鬟赌气似的一拍桌子,脸色涨得通红,得意忘形的瞥了眼弦月。
掌柜的刚要再写,弦月冲着小丫鬟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六十七万两一十!”
“六十八万两!”
“六十万八万两一十!
每次小丫鬟喊了一声,总是被弦月多出十两银子,气的小丫鬟跺跺脚,又上楼了。
楼上一间包厢内紧隔着一道珠帘,就看见廖夫人坐在椅子上,狠狠的瞪了眼隔壁的临裳郡主。
临裳郡主勾了勾唇,一幅淡定从容的模样,莫夫人又瞥了眼小丫鬟,小丫鬟直接喊到了七十万两。
弦月得了临裳郡主的示意喊到了八十万两,气的廖夫人差点要破口大骂,临裳郡主就是铁了心要和廖夫人做对了。
“速来听闻廖夫人不是个管家能手,但却出手大方,廖夫人又何必与我争执呢,这样好的一间铺子必须要有个贤惠能干的人打理,廖夫人并不适合,多花银子也是浪费,倒不如在家里养着衣食无忧,何必出来折腾呢,倒时候赔得一分不剩,岂不是可惜了。”
临裳郡主缓缓说着,语气很是不屑,似乎根本就没把廖夫人放在眼里,“这间铺子我看中很久了,必须要拿到手不可!”
廖夫人闻言冲着临裳郡主笑了笑,“那就不巧了,本夫人也对这间铺子也很感兴趣,临裳郡主身份尊贵才不该抛头露面,争那一堆家产又有什么用呢,要是嫡子继承到罢了,可偏偏膝下只有没出生的庶子,白白将家产供奉于人,真是可惜了。”
临裳郡主其实一点也不生气,只不过面上一幅恼羞成怒的模样,哼了两声,“养个儿子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惹事精,到时候惹了什么大祸连累一家人,那些钱财可带不到棺材里去。”
临裳郡主瞥了眼弦月,弦月直接喊了一个高价,莫夫人还没来得及看,又听临裳郡主讥讽,“早就听说莫大爷不喜嫡子,原来也是有原因的,就是不知是厌恶莫夫人还是更偏爱膝下庶子呢。”
莫夫人似是被人戳到了痛楚,直接看向了小丫鬟,“喊!”
小丫鬟怔了下,想要说什么却听临裳郡主笑,“刚赔了一大笔银子,就别乱喊乱叫的了,不必与我置气,将来莫大爷进了京都城再娶一房平妻,有个嫡子,这莫大公子的地位该如何自处啊,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莫家的家产留给莫公子,岂不是白白断送了。”
本来有人要喊,只不过看这这价格顿时望而却步了,只剩下了临裳郡主和莫夫人。
临裳郡主刚才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挑开了莫夫人的伤疤,就在昨晚传来消息,莫大爷又纳了两个美娇娘,其中一个还还带着三岁儿子进门的,气的莫夫人一夜没睡好,这会子又被人嘲讽,莫夫人哪还沉得住气,瞪了眼小丫鬟,“愣着做什么!”
小丫鬟被莫夫人的眼神惊住了,立即下了楼,直接将牌子压在了临裳郡主的腰牌上,根本没来得及看价格。
临裳郡主见状勾了勾唇,“今儿请来的可是京兆尹老爷做的见证,若是喊价拿不出来银子,可是要蹲大牢的!”
莫夫人眼皮跳了跳,见临裳郡主停了价,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哼!怎么不敢与我争了,没那份魄力又何必出来丢人显眼。”
“不及夫人大气,我自愧不如,这个铺子就是莫夫人的了。”临裳郡主一幅自愧不如甘拜下风的模样,莫夫人笑了笑,整个人都是散发着一股得意姿态。
刚赶来的廖飘滢一看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眼皮跳的厉害,再一看上面压着的腰牌,顿时胸口处涌出一抹腥味,身子晃了晃。
五百万两!
也就是说廖飘滢还要掏出二百五十万两银票出来,二百多万,就是廖家此刻也未必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
“廖夫人,恭喜。”临裳郡主笑的灿烂。
廖夫人隐隐察觉哪里不对劲,下意识的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数字,顿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两腿一软差点站不稳身子,“怎么会这么多?”
宋石岷站起身经过廖夫人身旁,拱手客气道,“我就替元城百姓谢谢廖夫人慷慨大方捐赠了这么多银子了。”
莫夫人一头雾水,这和元城有什么关系?
原来这间典当铺的掌柜曾说,不管竞价多少,会拿出一半捐赠给如今受五年干旱导致颗粒无收的元城灾民。
“不不不!这不算数的,我怎么会喊了那么多,肯定是你耍诈!”
莫夫人这会子看见墙上的数字,脑子一阵一阵的眩晕,整个人都蒙了丫鬟扶都扶不起来。
就在此时一名小丫鬟在莫夫人耳边极快地说了一番话,莫夫人两眼一翻直接昏倒在地。
临裳郡主一个眼神,陈嬷嬷掐住了莫夫人的人中狠狠的一掐,莫夫人吃痛醒来,整个人都在发软。
“莫夫人该不会不认账吧,我们大家可都看见了,这数可是你让丫鬟喊得,而且元城百姓还指着莫夫人这笔银子救助的,诺大的莫家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临裳郡主的声音很大,让楼上楼下的人都能够听清的清楚,莫夫人死死的盯着临裳郡主,这会子才反应过来,都是临裳郡主的激将法,故意迷惑自己。
莫夫人这会子肠子都悔青了,两百五十万两,整个莫家都未必凑的上这笔银子。
“若是按照律法,莫夫人交不出这笔银子,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牢里慢慢过了,即便如此,欺骗朝廷可是要没收莫家财产的。”
“临裳郡主所言不差,这件事已经上报了朝廷,莫家若是不拿出银子,存心捣乱依照律法全家收监!”
宋石岷语气缓慢,却听得莫夫人一阵心惊肉跳,紧咬着牙扶着丫鬟站起身,眼尖的看见了廖飘滢的身影,廖飘滢小脸一白。
“廖姑娘,这竞价可是说好了一人一半的,我这里还有你亲笔所写的字据呢。”
莫夫人就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直接点名廖飘滢。
廖飘滢紧紧握着拳,没想到那一张字据竟然成了压垮自己的稻草!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人都在看廖飘滢,廖飘滢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有的好奇,惊讶,茫然和不解,还有些幸灾乐祸,廖飘滢小脸发白紧忍着不去在意。
莫夫人手里那张字据实在碍眼,让廖飘滢无处可逃,更没法子辩解,廖飘滢本来想着一百万两足够了,两家各自一半就是五十万两,半路上马车坏了就耽搁了,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出了这么大事。
直接翻了五倍,廖飘滢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尴尬地站在那里,心里一股子怒气不停的在往上翻涌,硬是被廖飘滢咬着牙逼着咽了下去。
“能替朝廷分忧解难是廖家的福气,这两百五十万两,廖家会奉上的。”
廖飘滢几句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心都在滴血,更多的是对廖夫人的愚蠢而感到愤怒,恨不得上前掐死莫夫人。
廖飘滢扭头就要离开,却被掌柜的拦住了,“飘滢县主请留步,烦请飘滢县主写个字据。”
廖飘滢一听字据两个字脑袋都快炸了,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控制不住的阴沉沉,掌柜的却将笔墨纸砚都奉上,众目睽睽之下廖飘滢又不好发作,只好提起笔匆匆写了几个字。
掌柜的这才让廖飘滢离开了,扭头就看向了莫夫人。
莫夫人心里一激灵,身子又软了下来,宋石岷却道,“莫夫夫也写个字据吧,本官限你三日之内务必奉上二百五十万两银子,否则休怪本官依法处置!”
莫夫人无奈之下被逼着写下来一份欠条,整个人是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出门的,脸色惨白着,忽然想起了刚才丫鬟在她耳边说的事,“快去寺里!”
------题外话------
《妃上枝头:殿下嫁到》
公子无奇
他主外,夺嫡谋权无所不做。
她安内,宅斗争宠无所不为。
本以为他是一位高贵出尘的皇子殿下,谁料其实那不过一个长相邪魅,性格变态的妖孽而已。
伤心时他说: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可是舒儿,我跨过了山海,却终不见你破雾而来。
求而不得时他说:从今往后,互不猜忌、互不称喜、安如平日;你若愿意,便与我一起,若不愿意,我便依旧相思。
表白时他说:只“凤卿”二字,便足以令我爱一生、恋一世,从此惟愿与凤卿安。
【一】
夜倾昱:“你荷包里装的是什么?”
云舒:“我从不带荷包。”
夜倾昱奇怪:“那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清清爽爽,怪好闻的。
云舒:“汗味。”
夜倾昱:“……”
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