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歌单手撑着下颌,不解的看着廖飘滢,“你为什么要进江家做妾?”
廖飘滢苦笑,“我有的选择么,若是可以谁又愿意给人做妾?说的好听,不过就是个奴婢。”
江沁歌可不敢小看了眼前这条毒蛇,想了一夜始终没想明白,这世上哪这么巧的事,江澔去收租子,恰好就救了差点被火烧死的廖飘滢。
虽然江沁歌一开始也有这种想法,但还没来得及行动事就成了,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依廖飘滢的性子哪肯给人做妾,要真是个意外,廖飘滢应该寻死觅活,或者逃跑才对,就这样认命了,江沁歌越想越觉得奇怪。
见廖飘滢苍白的小脸,和捉摸不透的眼神,江沁歌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摆摆手,“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廖飘滢刚走几步身子一软直接朝地上栽去,就在此时,有一只大手揽住了廖飘滢单薄的身子。
江澔瞥了眼茉儿,“去找个大夫来。”
茉儿被吓坏了,点点头就要离开,却被廖飘滢及时叫住了。
“我没事,只是昨夜没休息好,回去休息一会就没事了,茉儿,回来!”
茉儿犹豫了下才回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好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语。
“我没事,大少爷可以松手了。”
廖飘滢柔柔的推开江澔,忽然腿一软,又重新跌倒在江澔怀里,小脸苍白。
“左右没几步路,我送你回去吧,茉儿,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江澔干脆直接抱起廖飘滢抬脚离开。
茉儿一听抬脚就跑,很快就去找大夫。
江沁歌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怔怔的看着江澔离开的背影。
“瞧够了没?”江敏伸手在江沁歌脑门弹了下。
江沁歌捂着脑袋哀嚎,幽怨的瞪了眼江敏,来不及计较,手指着江澔的背影,“他他他……。”
“我又不瞎,早就看出来了。”江敏一弯腰直接将桌子上的茶水喝干净,又捡起几块点心放入嘴里嚼着,吃的津津有味。
“二哥,一定是那个女人的阴谋诡计,那大哥为什么还要纳她做妾呢。”
只要江澔咬死了不承认,廖飘滢就不会进门做妾,反正名声已经臭了,不在乎多一条。
江敏白了眼江沁歌,“你看他的眼神有嫌弃过廖飘滢吗?”
江沁歌摇头,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是江澔及时救了廖飘滢,而且眼神竟然还有一抹心疼,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
这就奇怪了,江沁歌揉了揉脑袋,要是廖飘滢被算计的入了江家做了姨娘,江沁歌一点都不担心,如今廖飘滢虽然做了姨娘,但却超出了江沁歌的掌控,总觉得不对劲,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二哥……”江沁歌凑近了江敏,“你跟我说呗。”
“廖旭娶你不成,廖飘滢沾上江家长子也不错,反正是扯上关系了。”
江沁歌愣了下,“为什么要和江家扯上关系?”
没一会,江敏又极快的伸手在江沁歌白嫩的脑门上弹了下,江沁歌气的双手叉腰,“江敏!”
江敏宠溺的笑了笑,讨好的递上一块糕点,江沁歌这才没跟他计较,接过糕点放入嘴里,用胳膊捅了捅江敏,“继续说。”
“还说什么,廖家为什么会被九王爷放弃,江家又是谁的人,你心里没数吗?”江敏翻了个白眼。
江沁歌恍然大悟,“是皇上要对付江家了!”
宋婧说过廖家一直都是皇上的人,九王爷的盟友就是皇上的敌人,当然要一个个的铲除了,江家是三朝元老,根基深厚,又是武将出生,也是皇上的心腹大患之一。
“那现在怎么办?”江沁歌越想越不安,这两条毒蛇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说不定哪一天就伸出爪子,让人防不胜防。
“不行,我去找祖父说个清楚。”江沁歌站起身就要走,却被江敏拉住了。
“去找有什么用,廖家已经和廖飘滢断绝关系了,再说一个孤女,要是被赶走了,倒显得咱们江家气量小容不得人。”
江沁歌听着撇撇嘴,只好又坐下了,“都是假的,廖家才不会放弃这么一个聪明又有价值的女儿呢。”
江敏哼了哼,算是没反驳江沁歌,江沁歌忽然想起了宋婧的话,笑眯眯的看着江敏。
“我有法子,我去找母亲。”
江敏看着变脸极快的江沁歌,无奈摇摇头,只道,“日后离她远一点,可千万别接触,保不齐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江沁歌哼了两声算是应了,一路提着裙子去找江夫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一说,江夫人眉头紧皱。
“分家?”
“对啊,大哥都快成婚了,分出去也没什么不对啊。”江沁歌揽着江夫人的胳膊撒娇,“看着滢姨娘在女儿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女儿心里不踏实,还是分出去好。”
“又胡说,她一个庶子姨娘还能把你怎么样,你祖父不会答应分家的。”
江夫人对廖飘滢也没有好印象,只是没接触罢了。
“母亲,她可不是一般人,从小就会算计,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就算咱们防着保不齐哪一日就疏忽大意了呢。”
江沁歌又把廖飘滢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江夫人诧异,江沁歌又道,“大哥是明知故娶,廖家已经被九王爷嫌弃了,还不知不嫌的往上凑,这不是故意拖累咱们么,还有啊灵姨娘是个不安分的,将来二嫂进门肯定憋屈,上面还有个嫡长女庶嫂压着,时间久了肯定想着要分一杯羹,到时候才麻烦呢,万一廖家真的是皇上的人,皇上故意派廖飘滢陷害江家,那咱们可就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江沁歌说了一大堆,江夫人也动了心,早就不想再看见那对母子俩了。
“可是你祖父……。”
“母亲,不是还有祖母么,大哥的媳妇做了江家长媳,又有娘家撑腰,肯定想管家,这样的情况哪有姑娘肯嫁给二哥受气。”
江沁歌调皮的眨眨眼,就拿江敏的婚事做由头,江老夫人一定会妥协。
再说了江老夫人本就想着这个家是江敏的,江澔只是个庶子罢了,根本没机会继承降江家,分出去也没什么不妥。
江夫人无奈地点了点江沁歌的鼻尖,“这件事母亲放在心上了,回头寻个机会就跟你祖母提一提,你就甭操心了,抓紧你自己的事情才要紧。”
江沁歌羞红了小脸,跺跺脚一溜烟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