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急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道:“娘别怕,马上就到家了。”
远远的到了李家家门口,就听见里头一阵污言秽语,鸡飞狗跳的。李安然停了停,这才晓得原来是晚上李小梅把饭做糊了。
风水轮流转啊。
李小梅原先欺负她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有今天?
李安然脸色冷了冷,扶着魏淑柳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正要进屋子,就见李忠汉来了院里。
一见是她们娘俩,李忠汉眼睛一亮,直着走了过来。
他一个大汉子,腿长胳膊长的,又是天黑,直接伸手往魏淑柳的胸上抓了一把。
魏淑柳怕黑,一路上被哄着才没发作,被刺激到,直接尖叫了起来,两只手胡乱的挥着。
李安然心底一惊,急忙拉住她,“娘,我是然儿,别怕,别怕,咱们先回屋,爹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忠汉嘿嘿笑着,“然儿,我来安慰你娘,她这是想被男人哄了。”
想你大爷!
李安然牙齿咬的死紧,使出浑身的劲把魏淑柳拉回屋里。
刚关上门,魏淑柳的情绪就缓和了下来。
外头,李忠汉眼神里都是不舍,但他可不敢去招惹发疯的魏淑柳,她那一爪子下来,必得见血。
李安然从窗户看着外头的人走远,这才呼出一口气,去院子里打了一盆水过来给魏淑柳洗漱。
等娘睡着之后,她才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把今天在药庐的所见所闻全部都在脑海中重新过一边。
全都记了下来,已经是深夜。李安然饿的前胸贴后背,抹黑跑到灶房,把锅上沾着的一点米糊刮下来吃掉。
她今天可是只吃了一顿早饭啊!
匆匆往肚子里填了点东西,李安然这才往屋里走,还没走到的时候一抬眼睛,心底“咚”的一下。
不远处的大房门前,一个高大的黑影正要伸爪子开门。
月凉如水。
竹虚一口气吨吨吨喝了好几口酒,长叹一口气,将酒壶丢到对面,“这酒热一下,别有一番滋味,你也来点吧!活血化瘀!”
对面的少年淡淡抬手将酒壶接住,仰头喝了两口,眉稍蹙起,“一股怪味。”
看清他脸上的嫌弃之色,竹虚砸砸嘴,“知足吧你!这犄角旮沓地儿,能摸到一壶这样的酒属实不容易。京城那样的好酒,是喝不到咯!”
少年脸上的表情平淡无波,等他说完了才站起身,“我走走。”
竹虚也站起来,跟着他往外面走去。
月色清冷,淡淡的光照在地上,颇有几分萧瑟之感。
少年走到小院中央,手掌缓缓抬起,双腿屈起,气沉丹田,使出一套又一套精妙的剑法。
可惜的是他手上没有宝剑,只有随地捡的一根枯枝。
竹虚把屋里的药材拿了出来,一边看着他,一边把药材弄进药缸里捣碎,阵阵草药味飘散出来。
“对了,来我这当小童的那丫头,身份浮出水面了,可真不是个一般人!”
少年只顾练剑,地上灰尘四起。
不理他。
竹虚不满的哼了一声,继续絮絮叨叨:“那个魏淑柳的身份更是个奇迹,你猜猜她本家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