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天下都早已被他收入囊中,就算他做的事再惨绝人寰,也能享千万人歌颂。”
我的亲娘哟!
这话乱说出去,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竹虚的眼皮突突跳,不想再过多的谈论这个危险的话题,站起身就往屋里溜,“困了困了。”
淡淡的月光下,夜非辰端坐在石桌前,宛若一具雕像。
……
土方屋不过是两天没住人,就落上了一层淡淡的灰。
不过李伟秋是个勤快的,和魏淑柳温存了一番就动手干活,一个时辰的功夫,家中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净。
晚饭做好了,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还有一碟子形状圆溜溜的土豆饼。
一家三口围坐在堂屋的木桌上,满足的吃了一次饱饭。饭后洗刷干净,李安然躺在了南边屋子的大床上。
李伟秋搓了搓手,“女儿啊,今天就只能让你和我们将就一下了。”
“嗯!”
床铺有些潮湿,不过很厚重,倒也不冷。
李安然的心在此刻终于落了地,一双乌黑的眼睛望着房梁,一点困意也没有。
他们家现在是彻底的逃离了那个狼窝,下一步就要把户口也搬出来,自己立新门户。
后山很大,上头都是荒地,南漳村的人嫌收成不好,都嫌弃。希望爹能施施肥,松松土,让地能长出点东西来。不只要种庄稼,她还要种点草药,这可比庄稼更难养活,但好处就是值钱。
娘那一手绣花缝衣的法子也能发挥用处,可以做些漂亮的手帕等女子用的小物件,镇上的一些姑娘们肯定会喜欢。
而她,就要在药庐更加专心的偷师。
这些日子以来,她多少也看出来了,竹虚神医虽银针治病,但技术并不算好,比不上那缕日夜在她耳边念叨的孤魂。等她把病症的治疗之法都记的差不多,就能自立药铺了。
一家三人都有生财之道,日子绝对会美满的。
——
第二天早上,李安然醒的时候,床上已经不见人影了。她跑到院子里一瞧,李伟秋正在劈柴呢。
见她醒了,大汉咧嘴一笑,“洗洗脸去吃饭吧,做好了,在锅里放着。”
李安然跑到水井边洗漱,进灶房一看,魏淑柳正靠着门做衣服。看那样式,应该是王掌柜留下的旧衣。
“娘,辛苦了!”
魏淑柳抬起头看她,嘿嘿一笑。
李安然跑出了门,喊道:“爹,我去神医那里了,他那有我的早饭吃。顺便把银子换了,你今天把北边的厢房拾掇出来,再帮我做张床吧!”
一家三个在一张床睡,不仅挤,还很不方便。
李伟秋挠了挠头发,挺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
李安然正要走,忽然想起来什么,扭头道:“爹,你要是出门,记得带上娘啊,别让她自己待着。”
“没问题!”
天色还早,李安然一到药庐就钻进了灶房,烧火,熬粥,又用白面捏了几个菜卷。
竹虚起床出门的时候,就见石桌上已经把早饭摆好了,他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八卦:“你们被赶出家门了?”
李安然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