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清醒了片刻,狼狈成这样,也不好意思抬头,只能继续趴在自己吐得那摊污秽上。
跟在他身后的丫鬟连忙把主子扶起来,忍着恶心,也不敢和杨嬷嬷打招呼,低着头急匆匆地把人拖走了。
魏安然此时还牵挂着铺子上的事务,顾不上想楚皓瑾无缘无故的来觅尘轩做什么,等人一走,就往段东背上一趴,去了段府。
不过须臾,二人就落到了段府书房门前。
魏安然从段东身上下来时,头一晕,整个人就要往后仰去,被段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小姐,你还好吗?”
魏安然听到他说话才回了神,站稳了才说:“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
段东小心地扶住她,生怕她再头晕摔倒,主仆二人进了书房。
而此时的院中,一道黑影从墙头悄无声息地落下,又隐到窗后的阴暗处。
他趴在墙边,听着房内的动静。只是那对话越听越让人心惊,他觉得背后浮起一身冷汗,没偷听多久,就提气,往院外飞去。
——
此刻的定王府书房,尚且灯火如昼,屋内还有不少人。
竹虚“嘭——”的一下踹开了门,书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夜非辰见他一脸倦意地进来,挥了挥手,对幕僚说:“你们先回去吧。”
“属下告退。”
幕僚们一起起身朝二人行了礼,才退了出去。
竹虚都没力气同那些人打招呼,仿佛累得虚脱,往椅子上一摊,就开始装死人。
夜非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因得自己心里还牵挂着珍奇斋的事情,总觉得心神不宁,自顾自地走到书桌边开始练字。
“你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给我倒杯水喝,问问我为什么累成这狗样子吗?”竹虚拿起手旁的点心,朝他掷了一颗。
夜非辰低着头,仿佛长了眼睛似的,躲过那枚点心,毫不在意地问:“这次又是被哪位娘娘留下折磨了?”
“还是令妃。”
“哦?”夜非辰这才有了兴趣似的,抬头看着他。
竹虚煞有介事地说:“娘娘说她最近总觉得疲累,就传我过去把脉。我看了,没什么毛病,不过天热而已。只是她话里话外地关心你,还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说肃王一直念叨,想你进宫陪他玩。”
肃王夜非宇虽然已经得了封号,但如今年仅十三,皇帝和令妃都舍不得他自己出宫住,便还留在身边。
“元呈啊,令妃娘娘这是想跟你打好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