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初哪里是竹虚的对手,气得跳脚也拿他无可奈何,只能侧着脸看向自己的主子,一脸苦瓜相地喊了声:“爷……”
夜非辰不耐烦地看了眼竹虚,沉声说:“把他送回去。”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竹虚警告似的看了眼玄初,接着闭上了嘴装哑巴,老老实实地蹲在树上。
他奶奶的,说什么他的乖徒儿和那枚玉佩有关,都是屁话。
除非他亲眼看见,不然是不会相信的!
“爷,您瞧,他们出来了。”
夜非辰抿着唇,眼神一暗,盯着书房门口。
——
灯影摇曳,门口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段东推开门,朝屋外看了看,又扶着魏安然走了出来。
魏安然在门前站稳,等了等跟出来的段廷,压低嗓音说:“一切照计划行事。”
“是,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定王府递拜帖。”
初夏,夜风习习,凉风拂面,带走了魏安然心中的烦闷和燥热。脑海中纠缠在一起的回忆和现实像是突然被分开,思绪也条理起来。
“段廷,你去定王府时,切勿着急亮出咱们的底细,要看到那枚玉佩才行。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稳中求进,不可鲁莽行事。至于之后该怎么做,咱们再商定。”
“小姐,老奴都记住了。”
段廷想了想,嘱咐道:“小姐,您要注意身体,好好调养。一百七十四间铺子的事务繁多,没了小姐我们是处理不了的。”
魏安然苦笑:“我怎么着也得撑到把它们都交出去以后,才敢倒下。”
“杨嬷嬷带回去的丫鬟们可用的舒服?”
“都很不错,四叔对她们也是赞不绝口。”
段廷看着她憔悴的模样,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二爷,一时间心如刀绞。
他抿了抿嘴,说:“楚家若有什么不怀好意的,还请小姐再忍耐几天。老奴已经派人去探查楚三爷官场作为了,为官的,哪有几个清正廉洁的,不管他做的事多么隐蔽,老奴都能给他揪出来。”
魏安然想了想,问:“刘姨娘的丝绸铺子开得怎么样了?”
“那两间铺子如今都无人光顾,除了库存和租金早交过还不至于关门外,其他开支都削减了,甚至还辞了两个伙计。老奴已经派人与铺面的主人交涉过,打算商量着把那两间门面房买下来。不出两个月,他们的铺子要么关门大吉,要么老奴亲自给他们清出去。”
段廷能得祖父信任,又跟在二舅舅身边做了那么多事,还是有不少本事在身上的,处理刘姨娘的铺子,可谓小菜一碟。
魏安然赞许地点点头,说:“等此事一了,我想带母亲离开楚家。”
“老奴也是这么打算的,到了京城,再留小姐和夫人在楚府那豺狼窝里,就是老爷老夫人在泉下有知,也是不肯的。”
魏安然抿唇想了想,说:“我和母亲能离开楚家,但四叔暂时还得住在楚府。这样,你帮他留心着这京城中还有哪家有待嫁的姑娘,要脾气秉性好的,成亲后还能多个人照应。”
“是。”
魏安然没再说话,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段东,段东明了,蹲在她面前。
她扶着段东的肩,趴在他背上。
段东脚尖轻点,二人就跃过了院墙,往楚府飞过去。
段廷看着月亮出了会神,又背着手走回书房,只余院里的梧桐树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