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少爷的院子,简直像是进了秦楼楚馆一般,丫鬟们个个打扮的妖里妖气,脂粉味重的要命。
刘姨娘气得指点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心道:等我收拾完觅尘轩那些个碍眼的贱人,再来收拾你们这群婊子。
那边得了信的二少爷往书房一钻,等丫鬟领了刘姨娘到了书房门口,才放下笔,出来迎她。
“这么热的天,姨娘怎么过来了?”
“你前几天让人给我送的那封信上写的,到底是你杜撰的,还是确有其事?”
“哎呦,您是我的亲娘,我骗您做什么?再说,这种事我怎么好杜撰,是我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假。”
楚皓瑾凑到刘姨娘身边,忿忿地说:“您是没见着,就魏安然那个狐媚子的模样,那眼神,那动作,真真是不要脸到极致,成家哥儿倒是很吃她那一套,把双眼色眯眯地看着,任那小贱人说什么都答应她。您说,成家那么好的亲事,魏安然精成那个样子,能放过吗?她那晚不过勾勾手指,成家哥儿就屁颠屁颠的求了他母亲来相看,等她再抛个媚眼,成家不得把少夫人的位子给她准备好啊,到时候我妹妹可怎么办?”
“可真是个婊子!”刘姨娘气得握紧了拳头。
“姨娘,咱们得早做打算,不然等这俩人行了苟且,私定终身,那成家少夫人的位子,就被那贱人占了。”
楚家子弟自四岁起就请了最好的教书先生教导,自幼熟读四书五经,不说学问做的有多好,但人品做派都是一等一的知礼。
楚皓瑾随口一说,却能说出这等龌龊话来,不怪别人,都是他自己作的。
他自幼受尽全府宠爱,不少歪心思的丫鬟都盼着他长大,都盼着得他宠爱,日后翻身做主子。而这位二少爷也“不负众望”,留恋在温柔乡里,把诸子百家都抛诸脑后。如今和不三不四的丫鬟学了一嘴的粗鄙之语,脱口而出,岂不正常?
刘姨娘又是出自小门小户,心里也尽是些勾引男人的弯弯绕,自然不觉得“饱读诗书”的儿子说出这种话有什么不妥。
况且,自魏氏回府后,她一心扑在如何取回掌家之权上,整日研究怎么害人,自然忽略了这个被她寄予厚望的儿子,早就被养歪了。
先前污蔑魏氏的那封信,她就没打算借此让魏氏付出代价,只不过是她小试牛刀,测试一下众人的痛点而已。如今她拿捏住了魏氏的弱点,就该动真格的了。
“姨娘,我跟你说,觅尘轩那个地方可邪门得很,你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好像不干净啊。”
楚皓瑾一脸的惊魂未定,“我那晚本想去找那贱人算账的,谁知道被鬼手打了一下,就趴在那儿了,这膝盖都磕青了。”
“你这个不成器的!”
刘姨娘恨铁不成钢的戳着他的脑门,“你是个爷们,犯得着跟个贱人算账,把你的心思从内宅收收,放到读书考功名上。这内宅的事有姨娘操心,轮不到你!”
——
楚管家刚见着刘姨娘,这边魏安然就知道了这件事。
杨嬷嬷心里越想越不对,“小姐,楚管家那般鬼鬼祟祟的去见刘姨娘,定没好事,咱们得多加小心啊!”
“那刘姨娘就不是个好人,”赵秀秀撇撇嘴,“每日就知道勾搭男人,梨花带雨地瞧着三爷,让人是非不分,好赖不识。看着虚弱得很,实际上就她心最黑,就想着怎么害人。”
瑞云提议道:“小姐,您去侯府赴宴时,把文雯和秀秀带上吧,文雯功夫好,秀秀机灵,力气也大,能保您安全。”
魏安然坐在那儿考虑了半晌,开口说:“你们先下去吧,杨嬷嬷留下,跟我说会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