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还有些愣神,想思考却觉得脑内疼痛欲裂,她隐隐约约记得听到过竹虚的声音。
“我怎么好像听到过师傅的声音?”魏安然皱着眉问。
“哼,要不是老子,你早去喝孟婆汤了。”
竹虚的声音由远及近,扒开人群走到床边。
他眼神愤愤不平地看着魏安然,挑挑眉,似乎在说:老子可是天下第一的神医!
魏安然眼睛一亮,刚想说“师傅,你怎么来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晚在廷临江上,他们是饮过一杯酒,了了师徒情分的。师傅怎么会愿意来的,难道说还有什么其他的急事?
魏安然试图挣扎着坐起来,却被杨嬷嬷按了回去。
“嬷嬷,可是还出了什么事?”
她急切地问出这句话,才觉得自己心都是悬着的,隐隐的不安。
杨嬷嬷知道瞒不住她,脸色暗了暗,“小姐,太医是来给文雯救命的,她……她为了保护三夫人,自己受了重伤,快没命了。”
魏安然脑子还没力气想什么事情,听完这话,脑子里就剩一点信息,文雯差点没命了?
她不解的重复了一句,“她快没命了?”
杨嬷嬷还欲解释,被竹虚一把推开,“是,她断了五根肋骨,五脏六腑破了不少,一喘气就吐血,要是没有我妙手回春,你们现在就等着给她烧纸钱吧。但是,谁让你们找到我这个神医呢。”
怎么回事?
刘姨娘今日不是设计针对自己的吗,怎么会对母亲下手?
魏安然这才觉得魂魄归了位,她挣扎着问道:“母亲呢,母亲没事吧?”
“小姐,三夫人只是受了点惊吓,人没受伤。”
魏安然这才呼出一口气,“杨嬷嬷,你扶我起来,我去看看文雯。”
“就你这幅残废身子,往哪儿走?”
竹虚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人在我院里躺尸呢,吊命三月,你再来领人。”
魏安然心里一阵慌乱,若非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师傅又怎么会把人放到身边吊命。
她强忍着身体不适,用力把自己撑起来,转身跪在床上,朝着竹虚深深一拜。
“文雯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请太医救她一命。”
竹虚见此情形,心里叹了口气,面色阴沉的扔下一句,“本太医才不会砸自己的招牌”,说完拂袖离开。
等竹虚走了,魏安然卸了力般跪坐在床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杨嬷嬷,“嬷嬷,你把府上发生的事详细的告诉我,一句话也不要省。”
杨嬷嬷见小姐这副模样,就知道不容含糊,便一五一十的把下午的事告诉了她。
最后说:“老奴冲进去的时候,三夫人和文雯就躺在血泊里,旁边还躺着个掉了头的男人,老奴吓得魂都掉了。三夫人醒过来,见文雯几乎冷了身子,推开老奴的手,就要抱着文雯出去。最后,是老奴抱着文雯,三夫人拿刀抵着自己的脖子,我们才出了楚府。”
“谁敢拦?”魏安然问。
“起先是刘姨娘身边的孙奶娘,后来拦不住,就去找了老夫人和刘姨娘来拦。一左一右的,一个说这一身血出去吓着别人,给府上丢人,又说没有主子给丫鬟请郎中的,嫌跌了份;另一个就一口咬定三夫人在四爷书房里偷男人,威胁她要浸猪笼,说这会她要出去,就是想畏罪潜逃……总之僵持了一会儿。”
魏安然似乎能感觉到文雯身子在慢慢变凉,“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