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受了阻拦,正要悻悻离开,抬头一眼却见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她扫地出门的老四,又来了气势。
“我说怎么见识到女儿告父亲这种荒唐事,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楚老四,家都分了,你为什么还是要来祸害我们,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畜生!”
“闭嘴!”
顺天府尹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顺天府的公堂上也敢喧哗,你好大的胆子!”
楚老夫人仗着老四不跟他计较,什么话都敢说,对着朝廷命官都敢喊打喊杀。但不代表她见了其他官老爷也是一样无赖,惊堂木像是拍在她心口,吓得她一哆嗦,住了嘴。
走之前,还拿眼剜了一眼楚怀行,然后忿忿然退到后面去。
顺天府尹见她退了下去,才看向下面跪着的魏安然,厉声问道:“楚三小姐,你要告的可是下面那位——你的生父楚怀进?”
魏安然此时不卑不亢的抬头,看了旁边的楚怀进一眼,眼中无悲无喜。
她点点头,“正是。”
顺天府尹顿时觉得这位子坐的有点不稳。
“楚三小姐,你要状告你生父何罪?”
“我要告他逼死我母亲,残害百姓!”
魏安然的话,掷地有声,像刀子一样扎在楚怀进的心口,让他不由得一抖。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生养出你这么个不知感恩的女儿,简直是畜生不如。那日你不在场,明明是你母亲和她的丫鬟意图杀我在先,你看看我身上这些伤,这都是证据,请大人明察!”
楚怀进露出额上的伤痕,朝魏安然看了一眼,眼中有憎恨和得意。
魏安然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不惧他。
二人对视之间电光火石,势如水火,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
顺天府尹一拍惊堂木,问道:“那你可有证据证明是他逼死了你母亲?”
魏安然这才收回视线,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双手奉上,“大人,这是我娘留下的遗书,请大人过目。”
“呈上来!”
有差役接过魏安然手中的纸,奉到案前,顺天府尹打开一瞧,吓了一跳,再看向楚怀进的眼神就锐利起来。
这不只是一封遗书,更是一封血书,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楚怀行,你逼迫我至死,残害我家人,我定咒你满门不得好死!”
“除了逼迫我母亲自杀,他还在六年前杀害南漳村李大田一家六口,还有我继父魏正。当日,我和我的丫鬟赵秀秀都在场,还有扬州楚府的家丁和南漳村的村民都可以作证。”
魏安然诉完冤情,深深伏了下去,“求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为我死去的娘亲和爹爹做主啊!”
顺天府尹面色铁青,把魏氏留下的血书往地下一掷,惊堂木一响,道:“楚怀进,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