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炉摔到任晋脚下,他没躲开,只是低着头,不敢看朱璇语。
他抱拳行了一礼,态度为难但强硬的说:“朱小姐,此事不是卑职胆大妄为,这是皇上和荣王殿下的命令,卑职莫敢不从,就是定王殿下的院子,也是照搜不误的。”
朱璇语听到这话,更气愤了。
她觉得谪仙一般的人,也要受这帮小人的腌臜气吗!
她跺了跺脚,纤手指着任晋道:“你们就是欺负人,早晚我要报仇!”
说完,就带着丫鬟匆匆出了门。
她和夜非辰都是贵客,都住在东院,两个人的院子也是比邻而居。
朱璇语不过刚跑出门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夜非辰那边,被自己这边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为严苛。
他的门前黑压压的聚集了一大帮军士,个个身披铠甲,像是要去打仗,而夜非辰,不过一袭玉白长袍,外面还披了一件云锦斗篷,此景之下,更显得他气度不凡。
他负手而立,面色肃杀,冷声问:“皇兄,不知我做错了什么,需要让皇兄带这么多禁卫军来缉拿我?”
荣王夜非衡笑了笑,道:“十七啊,你想多了,我只是奉父皇的命令,来永宁寺搜查刺客的下落而已。”
“那皇兄是认为,那刺客被我藏在院子里了?”
夜非辰在朝堂之上不争不抢,平日也多做个闲散王爷之态,便是不想与他交恶的。
只是,若是从前,他可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但如今却不是从前了。
夜非辰这时隔三年重下江南,又动了几位他的人。上次他还能念在十七刚回朝,不懂事上,不跟他计较,可这次却不能再如此含糊过去了。
要不是这两次江南之行,他夜非辰能这么快入了皇帝的眼,还让皇帝亲自撮合他和朱林河之女的婚事吗?
皇帝对他好过头了!
再这么下去,他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老天爷不忍心他受此委屈,把这天大的好差事送到他面前,再不用,就是傻子了。
“十七,你想事情不要钻牛角尖啊,皇兄这是奉命行事,一丝一毫也不能放过的,更何况,这次的刺客来头可不一般,看那副样子,倒是像回鹘……”
夜非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十七弟在回鹘长大,要是我贸然带兵离开,之后出了什么岔子,于你于我都不好,你说对不对?”
夜非辰似是想清楚利害,皱着眉头道:“这么一说,我还真不好继续拦着了。”
“十七弟,请吧。”夜非衡朝旁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夜非辰没分给他眼神,转身离开。
朱璇语看见他面色青黑,自然是心都碎了,急忙小跑着追上去,道:“王爷,您别生气,他就是故意来恶心您,搜不出他也没法子,您且忍一会,等回去了我就去找我爹,非要把这口恶气给出出去才行。”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含糊,而且没有半点藏着掖着,就站在禁卫军队伍旁边说得,想让人听不见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