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一回头就看到他那副神色,心里咯噔一下,“怎么,难不成你也想劝我安分守己,不要抛头露面?”
夜非辰皱了皱眉,对她这种说辞很不理解,“为什么要劝?很多人这么说吗?”
“那可多了去了!”
“我肯定不劝。”
“为什么?”
“我要是把你劝回家去,从此不治病救人了,那我怎么办?”
“就你聪明!”
魏安然语气不好,脸上却堆着笑,心想:还算你识相。
魏安然拿着针走到他面前,面上的笑意没有收起,被夜非辰隐隐约约的记在心里,他的心情也轻快起来。
魏安然见他还没有动作,撇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脱了衣服施针?”
夜非辰挑挑眉,把自己的外衣和中衣脱了,只剩一条裤子,往床上一躺,颇有种不羁公子哥的风度。
真的瘦了不少。
魏安然打量了一眼便挪开,举着的银针落下。
这时,夜非辰启唇轻笑。
“女郎中行医救人,做的是善事,有何不妥,谁敢说闲话让他来找本王,本王绝对替你好好收拾他!”
魏安然的手一抖,差点落错穴位,气急败坏的说:“闭嘴!”
叶秉竹刚摇着扇子迈进一只脚,就听见魏安然的这句闭嘴,心道:我刚张嘴还没开口说话呢,就让我闭嘴,有没有礼貌啊!
心里再多抱怨,他也不敢出声。
毕竟前面坐的这位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女郎中,而躺在床上的,又是那位修罗定王,要是他敢开口说一个字,估计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他少有的安静的坐在一边,摇着扇子,静静地看着他们。
行完针,天色也暗了下来。
魏安然把一早熬好的药端了出来,给夜非辰饮下。
不多时,久违的痛意席卷上来,夜非辰咬牙一声不吭,到底是赶了很久的路,早就筋疲力竭,慢慢地也就陷入了昏睡。
叶秉竹此时才敢说话,“安然,你去看看樊先生去吧。”
“樊先生怎么了?”
叶秉竹翻了个白眼,“元呈虽说身子不好,到底是个年轻人,骨头散不了架,你的樊先生就不一样,一把老骨头颠簸了七八日,怕是都要碎了。”
说完,他又吐舌做了个死掉的鬼脸,“快去看看吧,怕不是要翘辫子了。”
“快走!”
樊先生打了两个喷嚏,震得全身都在疼。
虽然不至于翘辫子,但浑身的老骨头确实都散了架,这一路赶得及,他马车上铺了厚厚的被子也挡不住路上的颠簸,马车几乎在路上是飞起来的,他坐在里面颠来颠去,如今躺在床上都觉得头晕。
浑身的酸疼就更别说了。
听见魏安然他们说话的声音,樊先生嘴里的痛苦呻吟又高了几度,仿佛在无言的控诉某人的恶劣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