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寸就要贯穿心脏了。
她先用银针封住了他周身的血脉,下针时,针下的肉体触感不像是中原人,结合他所说的话,她才确信,这是个异族。
中原人可不会有这么壮硕结实的肌肉,就是习武者,也甚少有。
她心中有疑,这针下的就没有那么尽全力,只是帮他止了血。
“医者仁心,先前你威胁我,我却不能见死不救,但只帮你止血,你身上的穴位也会在半个时辰后解开,到时候,你的死活就与我无关了。”
鬼面人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周身上下是屈辱的寒意。
“邓齐!”
马车在路上停下。
“小姐,出什么事了?”
“你进来。”
邓齐早就察觉到车厢里有异,但小姐既然说了不许过问,他便一直忍着没问。
这下他撩开身后的帘子,往里一瞧,吓得待在原地,“小姐,这是?”
“把他扔到路边草丛里。”魏安然擦了擦手上的血。
邓齐立马把那鬼面人拽下车,只是那人实在太重了,最后是文雯帮他一块把人扔到草丛里的。
他一个习武多年的大男人竟然连个人都搬不动,说出去真是让人笑话,也不知道那小子是吃什么长大的,真他娘的沉。
“我们走!”
车马声消失在黑暗里。
草丛中,鬼面人睁开了眼睛,看着漆黑如墨的天,眼神带了一抹笑意。
魏安然?
很好,我记住你了!
——
魏安然一行人回了府,走到灯光下,文雯一侧头便看见自家小姐脖子上的红痕和刀印,甚至颈后还隐隐有血色。
她吓了一跳,立马就扯着嗓子喊来了杨嬷嬷。
杨嬷嬷她们几个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忙的团团乱。
魏安然却一副冷静的模样,沉声让邓齐去后面院子里找个医徒来给她包扎。
人带来魏安然院子里,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只是碰上主子还有几分胆怯,手微微颤抖,步骤却做的不错,一板一眼,颇有几分医女的模样。
杨嬷嬷瞧着那伤口位置直叹气,嘟囔着:“这要是留下疤可怎么办呢?”
魏安然安抚的笑笑,让瑞云去取了她的药匣,摸出一个小瓷瓶来。
“这是师傅给我的药膏,只需抹两日,我这种伤口就瞧不见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盯着小医徒给她包扎好。
魏安然此时累极,眼睛已经是半阖,还强打着精神吩咐邓久,“私下去打听打听今晚为何有禁卫军巡街,可是今晚宫里的宴请出了事?”
吩咐完,她倒头就睡。
杨嬷嬷和瑞云她们打了热水,替小姐擦了身子,换了干净柔软的里衣,又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