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随口一说,他应该会有好姻缘。”魏安然笑着,圆了一句,然后径直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却发现路已经到了尽头。
她低声道:“这路怎么这样短,这才走了多久,竟到头了。”
“你说什么?”夜非辰没有听清。
“没什么,只是天色已晚,你的针还没有行。”魏安然转身,朝他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安然!”夜非辰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魏安然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少女抬着头,面庞沾染上月光,皎洁明亮,那双眼睛,却像是暗夜一样,掩藏了太多东西。
夜非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认真道:“就算以后我成了亲,也一样能护住你。”
“谁需要你护啊,我自己就能护住我自己。”
魏安然绕过他,自顾自的往前走。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突然,魏安然回过头,笑了一下,朝夜非辰说道:“夜非辰,你得好好地。”
只这一句,天地寂静。
夜非辰看着她眉眼弯弯,眼中盛满星河,点了点头。
魏安然笑着转过头去,泪瞬间滴了下来。
晚间的风,柔柔的吹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消失在夜里。
——
五月初一,天气晴暖,爱美的女子们都换上了夏衫,裙裾飞扬,一笑嫣然。
今日来诊的人不多,鬼医堂也冷冷清清,一上午只有五六人来看诊。
魏安然百无聊赖的坐在堂中,实在是无聊,开始拉着吴郎中聊解毒的事。
吴郎中笑着说:“我师父教过我,医毒乃是一家,所以一念为善,一念为恶。若说神医妙手,则属中原医术最为高明,但论起用毒来,西南的戎蛮,倒当属第一。”
“戎蛮?”
“对,戎蛮与中原有山水相隔,是天然屏障,那里虽山穷水恶,但气候湿润温暖,遍地药草毒虫,尤其以盘瓠蛮所居之地为最盛,他们居住在五条溪水交汇之地的五溪,那里瘴气弥漫,虫草丰盈,而且盘瓠蛮善制蛊,相传的毒谷就在附近。”
魏安然闻之心中一动,“那七煞这种剧毒,可有法子解?”
吴郎中笑笑,“七煞此毒,据说是世间已无解药,怕是难解。但是相传这五溪有巫官,大巫官一袭黑袍遮面,其制毒功力深不可测,黑袍下的蛊虫数不胜数,且多喜毒,相传无论是什么毒都可解。”
魏安然心中一喜,“吴郎中,这五溪离京城远不远?”
“这不是远近可衡量的,传说中这盘瓠蛮行踪不定,五溪虽说是五处溪水相汇之地,但并不知是哪五溪。而且,官道自前朝就有重兵把守,非使者不可通过。寻常人要想踏入戎蛮之地,必须翻山越岭才可,那种地方瘴气横流,寻常人踏进去就没了半条命,找到五溪实在是无稽之谈。”
“你打听那些没影的人做什么,难道说你中了七煞的毒,快死了?”吴杜若突然插话。
魏安然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我中了七煞的毒,如今命不久矣,才想打听打听,找个续命的法子,吴姑娘要是知道,请务必告知我,让在下保住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