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四叔心里有数。”
叶秉竹饮了口酒,道:“不过朱林河最近倒是有些焦头烂额,就是为了他小女儿的婚事,听说都求到皇后那里了。”
魏安然本来有几分酒意,被他这话激了个干净,“朱璇语嫁不出去了?”
叶秉竹意味深长地看了夜非辰一眼,“她可是跟定亲王结过亲的女子,京城有哪家敢娶?”
夜非辰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夹了筷子牛肉放到魏安然面前,冷冰冰的说:“朱林河都掏了皇帝半个国库的钱,怎么能养不起一个女儿,就是给他一百个朱璇语也是养得起的。”
“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嫁不出去才是福报啊!”楚怀行想起公主府那惊险一幕,只觉得后怕,一向行的正的人也忍不住在后头看她的笑话。
魏安然捏着夜非辰的手,带着笑意看了眼四叔,入口的菜又香了几分。
这时,外头传来玄若的声音:“爷,齐阳侯府的事情打探到了。”
这么快?
夜非辰正想开口问,却被叶秉竹抢先一步,“进来回话。”
帘子一掀,玄若带着满身寒气进了暖阁。
“主子,咱们庄子往北就是齐阳侯府的庄子,正巧今日府上管事的下来查账,这人与咱们庄子上的管事有几分交情,属下便与管事请他喝了几杯水酒,不多时就问清楚了。”
“快说!”叶秉竹催道。
魏安然不禁看了他一眼,心道:四叔都没着急,他们这些做亲戚的也没着急,他着的哪门子急?
“侯府的四小姐原本是定了亲的,定的是通州那边的一个四品官的嫡长子,姓龚,婚期就定在今年冬天。谁知道今夏,忽然有个妇人抱着孩子找上门来,非说自己是那位龚姑爷的红颜知己,二人早就私相授受,只是因为自己戏子的身份,得不到龚家人的认可,后来听人说,是因为她男人要娶的是侯府的女儿,怕侯爷不快,所以连孩子都不能认,那妇人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来了京城,去齐阳侯府前求四小姐开恩。”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玄若继续道:“那妇人只当四小姐未出阁,性子应该好拿捏,谁知道四姑娘心够狠硬,丝毫不心软。那妇人只能放狠话道,若四小姐不能让他们娘俩入龚家门,就一头撞死在齐阳侯府,让世人评说。”
魏安然冷哼,“这妇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王妃说得极是。”
“她说出这话,四小姐还是没退一步,反倒说‘你想撞死便撞死,反正你的命与我齐阳侯府无关,断没有让我来偿命的道理。’,谁知道那妇人果然狠心一头撞过去。”
“可死了?”
“躺了三天,死了。”
魏安然摇头叹息一声,“自作聪明,反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玄若点点头,“人死在齐阳侯府,收尸的是把人拒之门外的龚家人,而且还对四小姐指指点点,话里话外都是怪四小姐逼死了人;齐阳侯府又怎么能吞下这口恶气,那妇人一言不合撞死在他们府上就够晦气了,还得受龚家人的窝囊气,再说,这事算来是龚家哥儿不是东西,订下婚又出去招妓生子,又怕侯府怪罪,让人带着孩子来使苦肉计,两相怨恨,这婚事就黄了。四小姐的婚事被一桩命案给搅了,自然也就耽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