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王府。
托依寒来看过了竹虚,发现人没醒就又回去了。
魏安然面色凝重的又替竹虚诊了一会儿脉,半晌后松了口气:“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得在床上躺好几个月了。”
夜非辰上前抱了抱她道:“你也先歇歇吧,你已经一天没阖眼了。”
魏安然盯着他看了好半天,盯得夜非辰只好将手递了出来:“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已经快好了。”
魏安然一言不发的打开药箱给他包扎,半晌才说道:“我现在……只想你们都好好的。”
夜非辰心底一颤,将她眼角的泪渍擦去,“我们都会好好的。”
另一间院子,为了方便治,叶秉竹也在王府留下了。
楚怀行端起的药碗,走到叶秉竹榻前。
“哎呀,那我就不客气了。”叶秉竹厚着脸皮往前探了探,作势要楚怀行喂他。
楚怀行一僵,其实他只是想将要给他端过来,没想要喂,但叶秉竹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连个药都不愿意喂,又好像说不过去。
犹豫了一下,楚怀行还是端起了汤匙喂到了叶秉竹嘴边,一边道:“下次别替我挡伤了。”
“就你这个身板,那一剑要是捅在你身上,可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叶秉竹撇撇嘴道,“我避开了要害,挨一剑也就躺几天就好了。”
楚怀行皱着眉脱口而出:“不行!”
叶秉竹愣了愣,“你……”
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楚怀行放下药碗,忽然伸手握住了叶秉竹的手,重复道:“别再受伤了。”
叶秉竹颤了颤,眼眶忽然红了,“好……我以后不替你挡了,也不会再受伤了。”
——
宫中。
任晋再次向弘顺帝汇报着消息:“回禀陛下,这次刺杀竹虚太医的刺客共计十一人,和顾家别院消失的人数吻合。”
弘顺帝眼底赤红,将手中茶杯狠狠摔在上:“好啊!好一个庆王!好一个顾家!”
一个时辰之后。
任晋带领着禁军将庆王府包围,和前段时间包围定亲王府时一模一样。
但这次,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将整个庆王府都翻过来查了一遍。
而另一边,朱林河也带着一队禁军将平阳侯府包围,把还在睡梦中的顾宇昭从床上拖了起来。
“回禀朱大人,在顾宇昭书房的暗室中发现了一枚令牌。”
朱林河低头拿着手上的图纸和令牌对了对,吻合,他轻叹道:“侯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宇昭跌坐在地,满脸惊恐。
这下完蛋了!
完蛋了啊!
大夏的局势,一夕之间风云变幻。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才发现,庆王府被抄了个干净,平阳侯府也不剩下了,无数的人被此事牵扯其中。
一时间其他人也开始见风使舵,弹劾夜非宇和顾宇昭的折子堆满了桌案,连好几年前的旧事都被挖了出来。
稍微和庆王府和平阳侯有点关系的人都胆战心惊着,就怕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将庆王处置了后不久,弘顺帝整个人也彻底病倒不起了。
竹虚被喊进宫里一待就是五天,但他就是医术再厉害,也救不活一个彻底油尽灯枯的人。
终于,在一个清晨,弘顺帝还是闭上了眼睛,留下了一道圣旨后就撒手人寰了。
吴海将这份圣旨递到了夜非辰的手中,夜非辰打开看了以后,大笑不止。
上面写着弘顺帝传位于肃王夜非昊。
“他果然一直不曾信过我。”夜非辰冷笑着道。
魏安然上前将他抱住,无声地安慰着他。
夜非辰将圣旨递还给吴海,“把这份圣旨宣了吧。”
吴海和魏安然均是一震,惊讶地看向夜非辰。
夜非辰牵起魏安然的手,微笑着道:“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