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情只是沉默了半晌。祝凌和太子可真有手段,居然连皇帝都说动了,这种旨意也要得到。
她本来还想找个借口搪塞一下母亲。现在看起来,倒是没有必要了。天子发话,还有什么话说?
祝凌回到炎融祝家的时候,已是半夜。说是皇家影卫送回来的,可是看着祝凌在马车上磨蹭了不少时间,祝情就知道一同来的不仅仅是影卫,还有太子。
然而太子终究没下来,祝凌下了马车,马车便拐回去了。
只见祝凌依旧是裹着太子的袍子回啦。她今天似乎很高兴,满眼的笑,走路都带风,然而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回了房里。
祝情看着她将袍子解下,太子的袍子她一向不要下人收拾,只是自己将它收起来。
祝情眼尖地发现祝凌的衣服有点不对劲,不是她原来的那件衣服。而且,这件衣服——衣领高了。
“你换衣服了。”
“抄写佛经嘛,自然是要沐浴熏香换衣服了,不然是要亵渎神佛的。”
祝情看着她的脸越看越不对劲,快速地走过去,然而祝凌却忽然警觉地往旁边一躲,“你干什么?”
“看看你今天做了什么?为什么故意要把衣服拉这么高?”祝情一边说着,一边去伸手去抓祝凌的领子,一边气急败坏,“你究竟是去抄写佛经还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佛祖看到不会羞愧么?”
被这话一激,祝凌忽然挣扎着站起身道,“我羞愧什么?我有什么好羞愧的。”她把祝情的手挣了开来,忽然就扒开了自己的衣领,“你不是要看么?看啊!”
祝凌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祝情。就在她那因为生气而微微起伏的雪白的胸脯上,颁布着一点一点的红痕,就在那脖子的地方,还有一块明晃晃的痕迹。想必这就是她把衣领拉高的罪魁祸首。
她和祝凌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孪生姐妹。从小到大,虽然有难以磨灭的嫌隙,胆识祝情自认为,十几年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祝凌了。她身上有几块什么胎记,她也一清二楚,那不过是一块长在别人身上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祝凌雪白的胸脯上,她发现自己还是高估自己了。
祝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全身颤抖。不是因为发现祝凌这个小妮子连肚兜都没有穿。而是因为她发现就算祝凌是一个伤风败俗的贱蹄子,她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动人的贱蹄子。
她为自己的这个认知感到惊讶。
在那雪白的皮肤上,白得亮眼,红得绚丽,那一小块块红痕就像是落梅一样,点缀在雪地间,星星点点,像雪地深处延伸……
不用说,全身上下肯定都是这般模样。
两个赌气的人就这样互相对看了很久。
接着祝情看见自己的手伸了出去,轻轻触摸着那上面的红痕。她听见祝凌略带吸气的声音,疑惑道,“很疼?”
“其实是不疼的。”祝凌总算变正常了一点,她的脸有一点点红,“但是很痒。”
她的脸颊红得像一朵花,祝情不得不承认,祝凌今天真是美丽得很。她仿佛是积蓄了整个春天夏天秋天所有精华的花儿,最终选择在冬天绽放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太子他对你好么?”连祝情也忍不住被她娇羞的神情感染到了,轻轻地问。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些难以想象得道,这些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他对我很好。”祝凌脸红得更快,又重复了一遍,“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