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壶可以接收盘龙荒原上的怨魂,钟胜光兵败自刎,也是其中一员。”贺灵川回忆道,“你们不知,在我刚进入秘境时,盘龙城可是一片祥和富足,繁华远胜黑水城。那时候钟胜光才刚到盘龙城履职,我猜那就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因此幻境也是完全复刻了和平时期的盘龙城。”
世间太苦,就只得用虚无的美好来对抵,活人亡魂都一样。
“后来年松玉爬上城门架弩放炮焚城,最主要是炸烂了钟宅,也就撕碎了虚幻的美梦,这才惊动了黑蛟。”贺灵川耸了耸肩,“没办法,谁的起床气都很大。”
“大方壶在盘龙城二十多年,钟胜光早跟它建立紧密联系,死后魂魄被收入大方壶,变为器灵,这也说得通。”贺淳华正在往长子的脸颊上涂软膏,这里的伤口皮肉外卷,特制软膏能催促愈合。
“若我们带不走大方壶,红崖路今后恐怕仍会有狂沙季。”他沉吟一下,还是问道,“对了,我听说天神最先附到你身上,为什么后来又跑了?”
“我也不知道啊。”贺灵川面露茫然,“被白光抱脸,我脑海里就一片空白。等再恢复意识,它已经跑出去找年松玉了。”
“这过程多久?”贺淳华转问其他目击者。
“也就三、五息工夫。”司徒翰回忆。
“可有头痛晕眩?”
“有,有!老爹你怎么知道?”贺灵川奇道,“我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到现在还痛得要命。”
贺淳华想了想“回去找大萨满再看看,神魂有没有受损伤。”
“哦。”这个“再”字何解?贺灵川微生警惕,大萨满什么时候看过自己?
话题很快又绕回大方壶。
“这件神器,当真与盘龙城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