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没想到吉田会问出这问题。

他想了想放下酒杯；“如果当时，你在金陵，接到这样的命令，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办，但是我绝对不会下这样的命令，甚至，我会申请去金陵城外，而不会在城内。”

中村苦笑两声；“杀疯了，已经无法制止了，当时的命令是除掉俘虏，可是杀红眼了。造成了后面根本就无法控制，上面只能听之任之了，如果不是那个美国记者将东西带了出去，恐怕金陵如今，也没人了。”

中村闭上眼睛；“第三天，我就下达命令禁止屠杀，可是下面根本就听不下去了。我的命令，根本就传达不下去，分散了，我知道那命令是错误的，可是我无法制止，你知道，那时候，我不过是一个联队长，我能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金陵屠杀已经没谁去评价这里面的是非功过，我只是能知道一点，我们和他们之间的仇恨，永远也不可能在化解了，就算是今后政治上的妥协，可是他们对于我们的防备，恐怕会比任何一个时期，那都要严重。”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当初不过你们几个师团，就完全挑起了这边对于我们整个国家的仇恨，也不知道，等你的孙子辈的时候，会怎么看待你们，当然，也有可能，你们终究不会承认，这件事是你们的错。”

吉田端起酒杯；“来吧，相见一场，喝一杯吧。”

前线阵地再次遭遇炮击的时候，中村还在吉田的指挥部，听说遭遇了攻击。

中村第一时间就要回去。

吉田低头想了想拉住他；“何必呢，你在这边，会让他盯上的。”

这？

中村其实也明白了。

敌人进攻就进攻自己，不进攻吉田，而前次的袭击，也是这样。

这说明，自己当真是让人家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