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如果那所谓的谪仙人,要是敢欺负你,你爹我尽起三十万铁骑,也要覆灭这吴武当山。”
终究是在王府内养了将近二十余年,也喊了他将近,二十余年爹,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但是不忍又能如何,难道让他看着,北椋三十万铁骑,分崩离析,凤年身死战场之上吗?
徐渭熊没有说话,只是握着红螭的右手,指关节处已经是,隐隐发白。
——
武当山上,小莲花峰上!
残阳渐渐隐退,远处那湛蓝青天之上,隐约之间可以看到,一轮皎洁的明月。
徐凤年气喘吁吁的说道:“洪洗象,小牛鼻子,小爷的姐夫呢?”
“我姐已经来了,就在太虚观内,我姐夫不去见一见吗?”
脸皮素来极厚的徐凤年,直接改了口,若这位武当山的谪仙人,真的成了他姐夫。
那么日后行走江湖,只要喊出来,我姐夫是武当山的谪仙人,那天地的武夫,谁不得给上,三分的薄面。
洪洗象错愕的看着,这位北椋王府的世子殿下,笑道:“我说徐凤年,你怎么改口,这么快呢?”
而后洪洗象起身,站在了那龟驮碑上,喝道:“陈玄,你媳妇儿来了,你不去看看吗?”
声音之大,就连那湛蓝青天之下,迎着如血残阳飞舞的黄鹤们,都打了一个激灵。
若非天生就会飞,恐怕都要被吓得,从这湛蓝青天之上掉下去啊!
喊完这一句的洪洗象,是直接躲到了,徐凤年身后。
“诶,洪洗象,你怎么躲到了小爷后面?”
正当徐凤年不知这洪洗象,究竟在躲什么的时候,只见一道匹炼,径直从竹楼飞出,砸在了洪洗象之前,站立的空地上。
也就是这龟驮碑有了些年头,本着旧物少损,那一道匹炼,才未曾砸在这龟驮碑上。
一柄铁剑,严丝合缝的撞入了,坚硬的山峰之内,距离那一柄铁剑,仅有半尺远的徐凤年,被吓得口不能言。
“洪洗象,我*你姥姥!”
反应过来这洪洗象,究竟在躲什么的徐凤年,直接摁着这位武当山上,辈分极高的小师叔祖暴揍。
“世子殿下,别打脸,打了脸,我还怎么见你大姐!”
“别打脸啊!”
可无论是,正打得兴起的徐凤年,还是刚刚走出竹楼的陈玄,都没有理会,正在捂着脸挨揍的洪洗象。
过了良久,打累了的徐凤年,方才停下了拳头。
洪洗象看着陈玄,说道:“陈玄,还要倒骑青牛下小莲花峰吗?”
“你这么下山,也忒慢了些!”
他其实也想看看这位,谪仙人究竟要怎么下山。
陈玄看着顶着两只熊猫眼的洪洗象,说道:“有道是,仙人入梦,是乘龙而至。”
“只是此间并无真龙,只有黄鹤,那么我自当是,乘黄鹤下这小莲花峰!”
随后陈玄身影飘摇,一步跨出便已然来到了,小莲花峰的崖壁边上,而后纵身一跃。
直将那洪洗象、徐凤年两人,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徐凤年愣神道:“这小莲花峰这么高,从这里跳下去,真的不会死吗?”
洪洗象泰然自若的说道:“若是世子殿下,从这里跳下去,自然是要摔得粉身碎骨。”
“但陈玄嘛!毕竟是谪仙人,应不是天上的谪仙人,所以自然不会有事。”
洪洗象话音未落,先是听得一声清亮如许的鹤鸣,而后便见一头,体型硕大的黄鹤。
刺破了云霄,朝着那太虚观而去,洪洗象也是倒骑青牛,朝着太虚观而去。
不甘示弱的徐凤年,也是翻身上了青牛,这头青牛在这个年纪,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重量。
天色未晚,漫天的红霞,映照得整个淡然青天,犹如火烧一般。
正在下山,或是在山上留宿,正在用餐的香客们,看着那一头黄鹤,看着那一头黄鹤上站着的道人。
不由得也是,想到了那位,居住在小莲花峰上的谪仙人。
不由得惊呼道:“谪仙人显灵了!”
一阵阵惊呼,将本来已然趁机下去的武当山,再一次唤醒了。
谪仙人乘鹤下小莲花峰,直奔太虚观而去,也是惹得一众女香客羡慕。
只是,也只能是羡慕了!
而悬挂在,太虚宫大檐角下面的那一柄吕祖佩剑,先是颤鸣如龙,而后又悄然停止,好似认错了人一般!
可武当山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香客,已然看到了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这位武当山上的谪仙人,虽然自诩不会武功,可有如此功力,算是不会武功吗?
黄鹤背上,陈玄手托羊脂玉净瓶,朝着那太虚观而去,清风徐徐而来,陈玄却是性灵不动。
既然已经是入难而来,那么索性便,体悟一下这难,为何难?
片刻之后,那一头体型庞大的黄鹤,已然濒临了那太虚观外!
徐骁看着,那位站在黄鹤之上的谪仙人陈玄,也是愣在了当场,虽说早已预料到了,这位谪仙人,有着玄妙神通,可这般神通,已然通天了呀!
或许,只有武帝城,那位天下第一的王仙芝,能有如此的神通了。
徐渭熊看着,那位身着一袭青玄之色道袍,眉心处似有一道符,在不停流转的道人,问道:“可是,武当山谪仙人陈玄,当面?”
湛蓝青天之下,陈玄飘摇间,走下了那黄鹤,一步一登莲,来到了那太虚宫外。
青色的莲花虚影,自陈玄脚底飘然消散,莲花虚影未曾散尽,陈玄便已然来到了地面上。
陈玄看着那,冠绝人世间的才女,说道:“正是,陈某!”
徐骁这时,走了过去,说道:“不愧是,我徐骁看上的女婿,配得上我家渭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