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壶酒,敬你们的人世间,也敬我的人世间!”
<div class="contentadv"> 这时星空之下,一条浩渺长河,忽然出现在了陈玄身旁。
子在川上曰,‘昼古如长夜,逝者如斯夫。’
陈玄站在那一条长河的岸边,感受着来自岁月的冲刷,这时一条没有来处,亦没有归处的长河。
没有人知道,知道这一条,浩渺长河,自何处而起,又到何处而终。
终究不是大罗仙,仅仅是站在,这浩渺长河岸边,陈玄便已然感觉到了,来自岁月的冲刷。
来自时间的腐朽,来自空间的压迫,来自命运的玩弄!
吾师,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一头黑发转白的陈玄,拎着仅剩的半壶九江双蒸,言道:“人世间多少兴亡事,都付谈笑中。”
饮酒半壶后,陈玄默然,踏入了那一条浩渺长河之中。
随着陈玄步入这一条浩渺长河,这一条浩渺长河,亦是从此间消失不见,就好像是,从未有这样一条浩渺长河,来到过此间一般无二。
这一条存在于现世,又不存在于现世的浩渺长河,让在更远岸边的夫子,见识到了真正的大恐怖。
夫子看着那位道门真修,从青年模样,化作耄耋老者后,心神为之一颤,而后言道:“昼古如长夜,逝者如斯夫!”
“当如是也!”
“我不如道门真修多矣呀!”
可直到那一条,浩渺长河远去,夫子也未曾,踏足那一条,浩渺长河。
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许久之后,上阴天子余帘,来到了此间,看着自家那位,一脸震惊的老师,问道:“老师,究竟发生了何事?”
“让您,做如此模样?”
即便是在,登天时她这位老师,也依旧洒脱,依旧的潇洒,何曾有如今之恐惧。
作为明宗昔日的宗主,她在西陵神殿那些,黑衣神官神色,看惯了这样的恐惧。
这时来自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恐惧,只是这样的恐惧,不该出现在,她这位老师身上。
夫子很快平复了下心情,微微一笑,说道:“只是见一条浩渺长河,横贯星空而来。”
“见道门真修,踏足那一条浩渺长河,故有‘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之感慨罢了!’”
“陈某、陈玄等人,皆以离去,人世间已然不需要他们了,可是人世间,真的还需要我这一颗,在墙头随风招摇的野草吗?”
从一开始,他就是一颗,在墙头随风招摇的野草。
他之所以修行,只是为了活下去,同辈的修行者,逐渐的归去,只有他还活着,那么他自然,逐渐成为了,修行者中最为神秘,强大的那个。
只是,他仍旧不敢,跨入那一条浩渺长河之内。
有大机缘存在的浩渺长河之内,必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大恐怖。
命运的每一份馈赠,都已然标好了价码。
他并不想,过早的接受,那样的馈赠!
余帘面色如常道:“子为老师,那位陈真人,去往了那一条,浩渺长河之内。”
“可弟子,来时却不曾,见有什么,浩渺长河,横贯星空而来。”
夫子淡然笑道:“或许有那么一条浩渺长河,或许只是我老眼昏花,走吧!”
“皮皮的晚饭,也该做好了。”
个人有个人的缘分,在人世间享受,人世间的美好,大抵上就是他的缘法。
他并非是怂,只是比较从心罢了。
余帘笑着说道:“是,老师!”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她仍旧能够看出来,她这位老师,说白了就是怕死。
非常的怕死,否则那一条,她老师所见的浩渺长河,为什么那位陈玄,敢于走入其中。
而她这位老师,却不敢于走入其中呢?
依照那位陈玄所言,其是入难而行,那么她这位老师,亦是入难而行。
——
岁月流转,又是数年!
而在那位道门真修离去人世间,最初的几年内,的确有神灵,触犯了昭昭神律,去往了人世间,意图搅动风雨。
可是面对,执掌着神律的张角,无不是被打散了神位,投入了阴司,直面那位上阴天子。
当那些犯了事儿的神灵,到了阴司之后,才尝试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比,西陵神当年处决异端,还要严酷许多的刑罚,折磨着那些犯事神灵的阴神。
既然享受了,人世间信仰意识集合体,带来的优渥,那么当犯了事儿之后,自然也要承受,相应的惩罚。
而这样的惩罚,生不如死!
在以张角为首的神灵,带领之下天界,正式确定了,昭昭神律,便是天界延续下去的准绳。
没有了那位道门真修的制约,手持打神鞭的张角,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正是如此严苛的刑罚,以至于人世间的修行者,不愿意登天为神。
越来越多的修行者,愿意待在人世间,但是随着冲天大将军江纯,多了近半人世间后。
人世间修行者的处境,亦是越发的危险,不愿意上天为神,那么便只有成为。/
唐国与冲天大将军,填线的般的存在,去那十死无生的战场上,走一遭才行。
道门真修陈玄,在给了人世间希望的同时,也让人世间,陷入了野心家的操弄之下。
无人知晓,究竟何时,人世间才能恢复,以往的平静。
这人世间,随着道门真修的远去,变得更加的混乱了。
门阀世家们,都想着成为,一统人世间之主!
就连那位昔日,唐国最丑的长安府尹,在西陵神殿吃了某些灵丹妙药之后,也是活到了现在。
虽无位高权重,但是躲在西陵桃山之上,亦是自给自足的一方桃园!
而人世间,更像是炼狱,至少阴司之内,都没有如今的人世间混乱。
那位道门真修,却是在那一条浩渺长河之中,沉浮不定!
下个世界,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