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不知道,那位道门真修,是否跟他从同一个世界而来。
<div class="contentadv"> 但是宁缺知道,那位道门真修,或许不会看着,他为桑桑建立庙宇。
唯有老师他老人,方才能够在此时,拯救桑桑的性命。
余帘无奈一笑,说道:“小师弟,老师确实对你很失望,走吧!”
“去那一轮明月之上,老师在等着你!”
而后余帘带着宁缺夫妇,登天而入明月,晚风吹拂之下,人至明月上。
那一轮明月表面,书院大先生李慢慢,正在切着肥美鲜嫩的羊肉,他看向了人世间的方向,说道:“老师,小师弟来了,您真的不救桑桑吗?”
夫子放下了手中的筷筹,平静的看着,那一轮大日,说道:“当初道门知守观的初代祖师,究竟怎么忽悠来了那位神灵,无人可知。”
“但是天地人,三界相互制衡,又有神灵承载,人世间信仰意识集合体。”
“待到南天门出现后,想要离去的人离去,不想要离去的人,继续待在人世间。”
“这算是一个折中的法子,你是想要让我,为了桑桑,却害了整个人世间吗?”
“宁缺应该感谢,那位放弃了一切超脱的神灵。”
“因为那位神灵畏惧,如今的人世间,否则那位神灵,强行在人世间显化,那么桑桑必将,与那位神灵,真正意义上的相合。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桑桑跟宁缺,就该面对,一位道门真修的剑了。”
道门真修陈玄,没想到人世间,竟有此等人物!
李慢慢无奈的说道:“可是老师,桑桑是小师弟的命,如果您老人家不管桑桑,恐怕小师弟,会自行为桑桑建立庙宇,让桑桑再一次登临神位。”
这才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神律昭昭,并不是书院,能够更改的存在。
即使是书院,也不能因桑桑一人,而葬送整个人世间的未来,有时候人世间能否延续下去,就取决于某些不经意间的小事。
如果老师帮助桑桑,重新登临神位,那么神律便成为了一张废纸。
那么,人世间的未来,必然一片黑暗。
夫子一边品尝着鲜嫩肥美的羊肉,一边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宁缺夫妇,平淡的抽出了,一把很是厚实的戒尺。
宁缺夫妇行至夫子近前,宁缺行礼道:“见过老师!”
“见过夫子!
夫子手持戒尺,起身道:“宁缺,将手伸出来吧!”
宁缺不明所以的伸出了手,夫子手持戒尺便打,他带着些许愤怒道:“娶了媳妇,忘了师傅。”
“还想着让你媳妇儿,重新登临神位,神位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你干脆杀了老夫,抢了老夫的位子算了,好好活着不行吗?”
让桑桑重新登临神位,这样的事情无异于是取死之道。
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算是他,亦是护不住坏了规矩的宁缺。
宁缺双眼微红道:“老师,可是若不如此行事,桑桑真的会离去啊!”
“人世间的信仰那么多,分一点点给桑桑,就能让桑桑活下去,难道这也不行吗?”
余帘面色冷漠的从远处走来,她看着宁缺,说道:“人世间的信仰的确很多,分给桑桑一些的确也无不妥。”
“可是人世间未来的神灵们,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也要遵守严苛的神律。”
“可是小师弟你却想要在,天界的体系之外,另立一尊神灵!”
“试问,桑桑对于现在的人世间,有何贡献。
“从桑桑来到人世间的那一刻起,桑桑便不再是神灵,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吾为上阴天子,小师弟切莫自误!”
没有人知道桑桑死后,是否会去往冥府,毕竟桑桑的因果功业,清算起来相当的繁琐。
繁琐到了,千百年间,都难以清算的地步!
但是桑桑想要再一次成为神灵,这是所有修行者,无法容忍的事情。
好不容易,道门真修来了,头顶上没有了,那位所谓的神灵。
如果那一位神灵,又重新做到了那个位子上,会让人世间以后的诸多神灵们,如何想呢?
宁缺起身,说道:“可我不会让桑桑,死在我的面前。”
听着自己众多弟子的争吵,夫子平静的说道:“好了,小十三,既然来到了,这一轮明月之上,就别回去了。”
“就在这一轮明月上待着,桑桑的寒疾,凭借丹药之功,应能够压制住!”
“活上几百年不成问题,但是切记,不要去试图,挑衅道门真修!”
宁缺正要弯腰行礼,却见夫子的那一根戒尺,直接砸在了宁缺的头顶。
宁缺满是疑惑的看着夫子,问道:“老师?”
可宁缺话还没有说完,便径直晕倒在了,那一轮明月之上。
夫子神色凝重的看向了桑桑,质问道:“别装了,早在那个时候,你的伪装,对于我而言,就没有丝毫作用了。”
“寒疾只不过是,你想要来这一轮明月上的借口。”
“创造了你的那位神灵已然超脱,就这样平静下去不好吗?”
“非得,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体验之下昭昭神律吗?”
这位所谓的天女,还真是不讲武德,不敢去找陈某,还有道门真修,却非得来找他这个老实人。
难道老实人,就活该受欺负吗?
桑桑缓缓开口道:“夫子许久未见了,神灵虽然已然超脱,但是我的信仰还在。”
“寒疾虽然是借口,可是没有信仰的锚点,那么我或许真的会死!”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夫子叹息一声,说道:“你倒是给老夫出了一个难题,这一轮明月之上,若是住了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恐怕会让人世间那些才俊们,感到疑惑不解。”
“可是,事不在我,而在道门真修,也在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