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持剑,言道:“人身有病,当医治;天地有病,亦当医治。”
“而你便是这天地的病因,我有一剑,可诛神、斩魔、破邪、开天、辟地.”
剑,出鞘而去。
而后一道绚烂的剑光,从湛蓝青天之上落下,纵剑万里的确是不如,有一剑在手。
可陈玄的这一道剑,本质上是道,大道至简!
所以这一道剑光,对于人世间的人而言,没有任何的危险,也没有人能够看到这一道剑光。
可在桑桑眼中,那一道绚烂的剑光,却是在悄无声息间,越过了她的身体。
无数道神光,从桑桑的体内散溢而出,那是昊天无数次发动永夜,所吃掉的修行者,而积攒的神辉。
在神国的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桑桑就得到了神国力量的加持。
可这一刻,桑桑的力量,开始朝着人世间散溢,这本就是人世间的天地元气,自然应当还给人世间。
桑桑那冷漠的小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愤怒,她愤怒的说道:“你这个蝼蚁,当真是该死!”
陈玄看向了越过了昊天,飞上青天之外的夫子,说道:“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一般寂寥。”
“如今的夫子,方才配得上,这样的一句话。”
“天不尊,地不卑,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从赌徒将你从世界之外的混沌中,唤醒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今日的结局。”
“遂古之初,神与道同,可你渎职了,就应有此惩罚!”
秋日黄昏之下,那湛蓝青天之上,有一轮明月,高高挂起!
人世间无数万年不见月,今日终于见月。
月,照亮了万古的黑夜。
那是夫子所化之月,那一轮明月,挡住了神国的门户,无数道神辉落在了那一轮明月之上。
温和的月光,洒落了人世间啊!
没有了力量来源的桑桑,愤恨的看着那巍巍法相,他说道:“你到底是何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世间,会有这样一个人,一个界外之人,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成为了连她都感到了麻烦的人。
陈玄平静的回答道:“贫道,八景陈玄!”
“送神灵,成人!”
而后一道龙章凤篆书写的大符,笼罩了千里方圆,失去了力量,无法从神国内,获得力量的桑桑,在夫子的月光、陈玄的大符下。
化作了一道流光,朝着人世间坠落而去。
——
与此同时!
在那桃山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神官们,看向了湛蓝青天上,那一轮若隐若现的明月,恭敬的跪倒在了地面上。
“恭请夫子,显圣!”
即便是身为三大神官的天谕、裁决亦是跪倒在地,佛祖于天书中,预言的月出现了。
但是那一道自湛蓝青天上,坠落的那一道流光,又是何人何物呢?
这是这些神官们,所感到疑惑的事情,可如今大战在即,又不可能花费大量的人力去寻找。
天谕大神官,看着那明月,说道:“我看到了,光明来到了人世间!”
他不仅看到了光明,还看到了一道绚烂的剑光,在看到那一道绚烂剑光的时候,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裁决大神官墨玉,说道:“夫子终于走了,我们也终于可以,覆灭唐过了。”
“那些愚昧而又无知的唐人,以为依靠着铁骑,就能纵横天下!”
“殊不知,神殿所畏惧的从来只有,夫子他老人家啊!”
神殿并不畏惧唐帝国,唐帝国有纵横人世间的玄甲重骑,可是神殿亦有护教骑兵,丝毫不逊色于唐帝国的玄甲重骑。
掌教看着那一轮隐退的明月,说道:“夫子登天,昭令人世间的修行者,汇于青峡,覆灭唐国,诛杀冥女,就在今朝!”
这是神殿历任掌教的梦想,终于要在他的手中实现了,对于夫子他有着深深的恐惧,在他还是一个护教骑兵的时候,就见识到了,夫子、柯浩然的蛮横。
不过若非夫子,他恐怕也坐不上,神殿掌教的位子。
——
南海的波涛上,知守观的观主陈某,踏足了陆地,这是他在数十年间,第一次脚踏实地的站在南海的岸边。
夫子走去,昊天落在了人世间,道门真修所言的封神之事,也可以发动了。
张榜封神,应有开劫之人,而他就是这个,开劫之人。
“数十年流年辗转,再一次踏足了陆地,唐国存在与否,已然不再重要。”
“诛杀昊天,张榜封神,才是正理!”
而后背负着一柄道剑的陈某,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南海的岸边,当陈某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茫茫荒原之上。
大地已然冰封,一片的皑皑之色!
手持天书倒字卷的陈某,每走过一步,便有冰雪融化,而后大地重新焕发了生机,这是属于昊天的权柄。
可是手持倒字卷天书,将为道门知守观,张榜封神的陈某,已然掌控了昊天的些许权柄。
昊天不是一个神,准确一点来说,昊天是祖师从混沌之中唤醒,并辅以人世间,经历了漫长的时间,所造化出来的一个意识的集合体。
准确一点而言,应该说是天道!
天道无常,而大道恒常。
可如今昊天偏爱一人,故当取回其神格,为整个人世间,取回那承载着天道权柄的神格。
至于那位神灵,是死是活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
唐国,钦天监!
自从老监正身死,宋监正告老之后,整个钦天监内,无人再敢报那些诡异天象。
报喜不要忧,也成为了唐国钦天监的传统。
“监正,有大星,现于天穹!”
“恐对人世间,有不好的影响啊!”
监正摇头道:“报喜不包忧,诸位领了多少俸禄,不至于把身家性命都搭上。”
一年间去了两位监正,也不知道他能否扛到年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