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宁缺领着桑桑,给诸位师兄,还有老师敬酒,如果不是大师兄、二师兄,或许他今天,就没有办法站在这里。
后山的宽阔草甸上,由书院十二先生亲自操刀的美味佳肴,已经摆上了桌子。
这位出身道门知守观观主嫡子,未来的知守观的观主,没有丝毫的架子。
而能够入书院后山的宾客,除了颜瑟之外,也就只有唐王夫妇了。
放弃国家大事不管,只为了来此书院后山,参加这一场书院十三先生的大婚。
可唯有坐在椅子上的唐王李仲易知晓,唐帝国的定海神针,自始至终都是夫子他老人家。
皇室流传千百年的故事中,但凡是遇到了危机之时,皆有书院夫子的出现,救帝国于水火之中,危难之间!
宁缺看着众位师兄,说道:“师兄,师姐,宁缺谢谢你们的帮助,如果不是你们的帮助,恐怕桑桑就回不来了。”
大先生李慢慢,看了看西边的落日,微笑着说道:“小师弟,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
“春宵苦短,小师弟切莫贪杯啊!”
性情温和的大先生李慢慢,也是饶有性质的打趣着宁缺。
脸色温润如玉的桑桑,那圆润的小脸上,泛起了红晕,宁缺在一旁不失尴尬的一笑,说道:“大师兄,善战者善饮,即使是喝上几坛子的九江双蒸,也不会醉。”
老师珍藏了上百年的九江双蒸,的确是美酒中的美酒,只是即使是他大婚,老师也不曾,拿出几坛子来。
这陛下的御酒虽然不错,但是与百年陈酿,的确是差了不少,他去偷酒的时候,还挨了一戒尺。
李慢慢看着小师弟跟桑桑,说道:“小师弟,春宵苦短,明日还要回门,切勿太过放肆。”
虽然小师弟的桑桑回来了,可是在冥冥之中,他总觉得现如今的这位桑桑,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感到很陌生的人。
余帘走了过来,她看向了朝着二层小楼旁边,那新盖的小院走去的宁缺两人,温婉的问道:“怎么?大师兄,这是羡慕小师弟成婚了吗?”
李慢慢尴尬一笑,说道:“三师妹正经一些,我是在想,现在的桑桑,还是之前的桑桑吗?”
“老师虽然已人间之力,救治好了桑桑,可是自打桑桑恢复后,老师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一日三餐,无牡丹鱼不欢,无百年陈酿不饮。”
老师的种种举动,都让他很是担忧,在看了桑桑身上的变化后,更是如此啊!
人世间之力,让冥王的目光不再看向桑桑,可是现在桑桑的修为境界,已然站在了知命巅峰,随时都有可能进入六境。
进入了六境的桑桑,真的还是之前的那个桑桑吗?
余帘微微一笑,看向了正在那座二层小楼上,对着西下夕阳独酌的夫子,对李慢慢说道:“大师兄,如果你想知道原因,不如自己去问问。”
“在这里左思右想,终究不过,走上那座二层小楼去问一问。”
站在这里苦思冥想,又能够想出什么来呢?
不等李慢慢说些什么,余帘便自顾自的走上了二层小楼,来到了廊间,说道:“老师,弟子有惑,敢问广冥真君与光明真君,有何分别?”
夫子端详着手中酒杯,微笑的说道:“广冥真君,就是光明真君,只不过是犹豫方言的缘故,导致意思发生了变化。”
“或许是那位大神官,觉得既然离开了神殿,那么自然要换个称谓。”
“所以明宗信奉的其实应该是光明真君,也就是所谓昊天神!”
在之前那个桑桑出现的时候,那位神灵成功的让他相信了,在世界之外,有冥界亦有冥王,只是一场大醉后,方才是如梦初醒。
哪里有什么冥王啊?
从来都没有冥王,有的只是昊天神,极致的光明,就是极致的黑暗。
这样的道理实在是太简单了一些,简单到了像他这样的人,往往会忽略这般道理。
换做是一个初入学堂的孩童,修道不足三两月的道童,或许都能够在不经意间,说出这样的道理。
只是同样的一句话,从不同人的嘴中说出来,就是不一样的道理。
余帘,继续问道:“那有冥王吗?有冥王之女吗?”
夫子起身,后而大笑道:“从来没有什么冥王,也没有什么冥王之女,有的至始至终都是这一片天,还有那位在神国的神!”
“我曾经与那位建立了魔宗的大神官,是老相识了,如果不是那位大神官,叛离了神殿,我或许会成为神殿书阁中的看书人。”
“只是那是的我,远没有现在这般修为境界,所以在那位大神官叛离了神殿后,我也走下了桃山。”
“我在渭泗之畔遇到了一个年轻人,一个很有理想的年轻人,我认为这样的理想,应该得到实现,人世间也该变一变了。”
“于是便有了这座城,也便有了这座阵,我建造了长安城,后来那个年轻人老了,不知道从那本古书中,知道了吃了修行者的血肉,能够长生不老。”
“早已变成了老人的年轻人,想要把我给吃掉,然后我就一剑把他给杀了。”
“如今天上那位神灵,想要吃掉我,那么我只好,让那位神灵同我的小徒弟成婚了。”
“十里红妆相迎,待到洞房花烛夜后,不知那位神灵,是否会有些留恋,阴阳和合的乐趣?”
夫子状若癫狂,余帘压下了心中的疑惑,走下了二层小楼!
只道一句‘原来如此!’
二层小楼旁边的院落内,在爆竹声中,灯笼吹灭!
阴阳和合,造化之事,自然能让旁人看见。
可不知为何,天穹之上却响起了闷雷,而后闷雷不见,又是好一片繁星。
天象于喜怒哀乐之间变化,正合院落中两人之行矣!
李慢慢看着走下二层小楼的余帘,问道:“师妹,可是有了结果?”
余帘微笑着,说道:“没有结果,只是听老师,讲述了一个故事。”
“怎样故事?”
“吃人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