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班列中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将军们,亦是忧心忡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武将打头的许世,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陛下的旨意一般。
唐王李仲易看看着文武群臣,说道:“天启元年,唐宣威将军府,因通敌叛国之罪,遭满门抄斩一案。”
“经暗侍卫查访,其中种种案情,颇有疑点!”
“年前,朕已经让大理寺、刑部、督察院、天枢处联查此案,如今十五年前的沉冤,终于是昭雪了。”
“若是宣威将军尚在,如今也能够,独领一军戍守边疆了。”
这是一桩旧案,可旧案总要昭雪,苦主的孩子,如今入了书院,还拜了夫子为师,也算是告慰了当年的惨死的宣威将军府满门了。
武将班列中,十六卫大将军们,累世的勋贵们,怎是默不作声。
正如当年得宣威将军府,遭到满门抄斩一般默不作声,十六卫大军不动如山,坐看宣威将军被满门抄斩。
如今陛下为宣威将军翻案,他们自然难以说些什么。
文官则更是不敢多说什么,如果不烧了那一把火,吏部的天官们,还敢仗义执言几句。
但是现在一旦惹怒了陛下,无论是身前身后名,都留不住了,能留下的只有一个恶名。
大理寺少卿走出班列,义正言辞的说道:“天启元年,宣威将军林光远,通敌叛国之案,经三司会审联查,确认无此事,镇北大将军夏侯,错杀宣威将军府满门!”
身在官场上,哪怕是这一场案子,得以沉冤昭雪,但是人世间的人们,仍旧会相信,这是因为宣威将军林光远之子,成了夫子的亲传弟子。
所以才有了这一场沉冤昭雪,镇北大将军夏侯才是被冤枉的人。
人们从来不会关心真相,只是在期盼着一场狂欢,在这样的一场狂欢中发泄,其心中所积攒的不满。
所以大理寺少卿,也只是用了错杀二字,而没有用其他的字眼,来强度宣威将军满门抄斩一案。
夫子的亲传弟子,终究不是人世间的人,而传闻中陛下的枕边人,可是镇北大将军夏侯的妹妹。
所以武道修为甚高的夏侯大将军,哪怕是错了宣威将军满门,但仍旧能够平静的归老。
因宣威将军一案,还杀不了唐国的镇北大将军,也安不了三十万镇北军,以及军中将军们的心。
那年的旧事,或多或少的流传了出来,宣威将军的确很是倒霉,但其中种种已经成为了过去。
岂能因旧事,再杀现在的功臣呢?
唐王李仲易说道:“还请许世将军,亲自去一趟十三先生家中,将旨意传达一下。”
“十五年的冤屈,一朝沉冤昭雪,自然要最先告知于苦主!”
武将班列第二位的夏侯,目光冷漠的看着,太和殿内的群臣,当年定下宣威将军满门抄斩的罪时,有几位大人还是年轻,喊得也是最为响亮。
为国诛贼!
现在翻案时,这些大人们,却是默不作声,只会缩首以待。
坐在王位上的陛下,三言两语间,就定下来了镇北将军夏侯归老的事实,这是书院与唐国默许的事情,也是书院对于宁缺的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