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些昊天信徒，对于昊天还有些敬畏，否则也不会有神殿忏悔司的诞生了。

神殿靠着神忽悠，而唐国拿着书院忽悠，但相较于神而言，书院太近了些，人们只会敬畏书院的拳头，是畏惧而不是敬畏。

久而久之，入了书院就是鲤鱼入龙门，入不得书院，就是地里面的泥鳅。

唐国的普通百姓，好像自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欠了唐国王室、千载的朱门巨室的万千债务一般。

颜瑟颓然的做到了廊道间的栏杆上，言道：“陈道友，世事无常，很多事情我等皆是无能为力，见得多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万丈的红尘，太容易伤那一颗道心了，所以道门中的种子，少有过早下山，多为去裁决司，历经杀伐后，才会下山而行。”

“陈道友还是太过年轻了些，看开些就好，看破了真的很难受！”

叹，生民之坚信，他是神符师，亦是神殿的大神官，如何会不懂呢？

可这人世间的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紧靠着修为境界，解决不了人情世故啊！

陈玄笑着摇了摇头，他的面色依旧从容，只是多了几分的凌厉之色，他说道：“是啊！我等本就无能为力？”

“可我的那一颗道心，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呀！”

“我的确年轻，离而立之年，尚有些时日，可吾心观人世间，已是垂垂老朽，”

“我只是想要让人世间的事情，变成他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唯易不易的是易啊！不是所谓的天下，也不是所谓的神殿。”

“自诩道门万载的真修，实则也不过是一愤愤不平的少年人，欺我年少时？”

“可哪怕是与书院后山的诸位先生们相比，我剑也未尝不利？”

吾剑未尝不利，未尝不可改换此天，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渡此界易，渡己心难啊！

颜瑟听着陈玄的慷慨激昂之言论，说道：“陈道友，欲与书院后山为敌？”

这一刻的颜瑟，心中惊惧怕万分，那夜的神人眉目间，与陈玄有七八分相似。

道门的真修、讲经的首座、南海的观主，或可与夫子相抗？

这一刻颜瑟心中，生出来一个，从未曾想过的想法。

陈玄端起茶杯，饮茶过半后，言道：“我不欲与书院为敌，况且也称不上为敌？”

“无有仇恨，何以称敌？”

“应是‘匹夫竖子，不相与谋’罢了！”

他应算是道门的真修，可他仍旧是个人，在看了人世间后，做不到与书院同谋而行。

于人世间而言，他的黄天之道，与书院之道，不同！

是故，道不同不相为谋。

颜瑟愣在了原地，喃喃自语道：“匹夫竖子，不相与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