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的身影,在这云雾中时隐时现,他说道:“何以浇块垒,以顽石成阵,困杀皆可,叶姑娘恐怕,也未曾料到如今局面吧!”
叶红鱼看了眼,身后百丈远的黑衣神官,冷冷的说道:“不曾料到又能如何,书院十三先生,困于块垒阵中,莫非还要神殿,前去相救吗?”
书院十三先生宁缺干系甚大,在宁缺用出井字符时,她便存了要放其一马的心思,死掉的宁缺,不如活着的宁缺有用,可这位十三先生,却是自寻死路。
道门真修陈玄,不大可能会去救,这一位书院十三先生宁缺,诚如陈玄所言,这应是承负,他们本就不该为宁缺的生生死死负责。
莫山山看着那块垒阵,似是想到了那从她身侧,飞过的锋利铁箭,陷入了沉默中。
大河国与唐国世代交好,若此时坐视旁观,恐日后唐国,必将降罪于大河国。
陈玄亦是看出了莫山山的担忧,他平静的说道:“这是世外的事情,人世间的人本不应插手,山主宁缺在杀你时,可不会考虑,这些俗事。”
“以直抱怨,本就是他们儒门,所倡导之事。”
“我等只是袖手旁观罢了,如果宁缺真的就怎么死了,那么只能说明,夫子他老人家,看错了人啊!”
对于宁缺他并无多少看法,他于人世间入难,执迷已悟,却不得出来。
但宁缺想要在他面前,杀掉他关心的人,那么他很生气,道人不是死物,自然也会生气,也会十分生气。
可能拥昊天入眠的宁缺,真的会死在块垒阵中的吗?
那宁缺手指上带着的信物,莫非是个摆设不成,还未曾听说过,谁回家会被家中的狗给拦住啊!
叶红鱼冷漠的看着,那湖中变换莫测的块垒阵,说道:“山主,依照你我的修为境界,进入了这块垒阵中,无异于自寻死路。”
何以浇块垒,即使是过去了不知多少年,这魔宗山门前的块垒阵,或无法困住五境之上,但想要困住他们,却是轻而易举。
莫山山微微点头,她的心神已然落入了块垒阵中,参悟这块垒阵,魔宗山门就在眼前,她们总要进去,她亦不认为,陈玄会放纵书院十三,死在此地!
人在大明湖畔,可大明湖底,那万颗石头,却已然在莫山山眼前排列,那是来自千年前,某位魔宗高人布置的阵法。
平平无奇,那里都能够寻找到的时候,构成了横亘天地,以不平气机著称的块垒。
何以浇块垒,湖水倒灌,消失的湖水,或许会重新,淹没掉这魔宗山门叶说不定。
陈玄从新坐回了木凳子,看想了远处那中间,相隔了数十丈宽的两道山崖。
看着某个精悍,穿着兽皮的男子,看着那个身穿青衣的道人。
魔宗的天下行走,知守观的天下行走,见面不一定非得是,打打杀杀!
荒原风光无限,似乎只有这位书院十三,在艰难的受罪,可能得昊天偏爱,自当承受其磨难,而不是怨天尤人。
故事的开始,这磨难又因谁而起呢?
谁欠了几十条人命,却还在怨天尤人呢?
因果不虚,承负不虚,修行自然也不虚,只是他不太喜欢,某些迂腐的腐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