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鱼的肩头,衣衫破碎,血肉模糊,很是可惜。
陈玄持剑,斩向了铁箭,淡然道:“那年,那箭,那道剑。”
“屈屈铁箭,只有水火淬锋芒,也敢在此逞凶,当斩!”
在陈玄的八面汉剑下,那出产自书院的铁箭,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而后断成两截,掉落在雪地上。
三根铁箭,皆是如此,在叶红鱼、莫山山面前,凶威万千的铁箭。
在陈玄的剑下,不比试剑用的铜钱,好看上多少。
半道神符消散,莫山山温润的脸上,变得很是苍白,没有多少血色。
叶红鱼全然不顾肩头的伤口,冷漠中带着愤怒,说道:“多谢陈先生相救,这箭很不错,废了隆庆那个蠢货,猝不及防之下,我亦不知能否挡住?”
“我知陈先生于道之修,可世人很在乎入魔,隆庆虽然是废物,但这并不代表着,神殿可以坐视,隆庆被宁缺白白地废掉。”
那一箭让她感受到了,死亡来临前的片刻恐惧,莫山山的那半道神符,救了半条命,而陈玄斩落那铁箭,又救了她半条命。
远处,光明依旧!
陈玄扶着脸色苍白的莫山山坐下,他看着叶红鱼,平静的说道:“道痴姑娘多想了,屈屈铁箭,废得了隆庆,不见得能够废得了道痴姑娘。”
“我是在救山主啊!”
书院十三手持元十三箭,不见得能够胜过叶红鱼,道痴、道痴,痴于道者,怎会败给宁缺呢?
生死搏杀,道痴或许会败得很惨,但宁缺必然会死,死在道痴的剑下。
或许不会死,有个中年书生,会来到大明湖畔救人,夫子的弟子嘛!
有事摇人,仗着夫子、颜瑟,嚣张跋扈一些,也是自然之理,不跋扈才不是正常。
从两人的对话中,莫山山也是明了了,为何方才宁缺,会骤然放箭,原来神殿的光明之子,燕国的皇子,隆庆被废掉了。
这样的故事,只存在于荒诞不羁的话本子上,可今日她却实打实的见识到了,这样荒诞的故事,而且差点就成为,荒诞故事中,死掉的那个人。
叶红鱼看着远处,在光明下挥舞着朴刀的宁缺,说道:“若无陈先生在此,我真的想尝试下,杀掉一位夫子的亲传弟子,究竟会是怎样的景象?”
向死而生,她见过诸般魔宗余孽,可像宁缺这般冷酷、果决的还是头一个。
论及行事,宁缺堪为魔宗真传!
陈玄微微点头道:“你会被重伤,宁缺不会死,你哥也会被重伤,可能会死。”
“先前在长安城时,宁缺已是双户籍,这应算是西陵的家物事才对。”
“无论宁缺入魔与否,宁缺未来神殿大神官的身份,都难以抹除,除非神殿想要,年年年关,都不得安宁。”
脸皮厚,有时候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叶红鱼说道:“所以证据确凿,也定不了宁缺之罪。”
“书院十三先生,胎投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