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旧事,实为他那弟弟,行事太过荒唐,唐国对宣威将军满门不起。
好在宁缺,身为宣威将军之子,又拜入了书院,来日何愁此案,不能沉冤昭雪?
看台下方,上官扬羽言道:“微臣领旨,谢恩!”
而在上官扬羽身旁的大理寺少卿、刑部员外郎的脸色,仿佛是吃了苍蝇一般。
夫子的亲传弟子是那宁缺,他们唯一一次,想要秉公而为,却踢到了铁板之上。
那可是夫子的亲传弟子,传闻中亲王殿下,只因夫子一句话,便失了王位。
王室尚且如此,何况他们这些,微末小官呢?
今陛下,向上官扬羽服软,太史令记之,上官扬羽估计能活得一命。
天色渐晚,唐王李仲易自然不认为,此等情形之下,还能见到夫子他老人家。
唐王的仪仗隆重,簇拥着唐王一大家子,从山脚下离去,今日之事实在气人。
待到唐王的仪仗起程后,满山脚的朱紫,却才随之而行。
那位上官大人,倒是让他们看了一场好戏,只是加罪于夫子亲传,何以难也!
“唉!”
“我之错也,长安府尹倒是个果决之人。”
颜瑟拿着国师李青山的腰牌,走到了正在担架旁,直接将那代表着国师身份的腰牌,放入了宁缺怀中。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牢狱之中,未必会畏惧书院。
可一定会畏惧,在常人眼中,权势显赫的国师府,昊天道南门。
再怎么是南门,也带了一个昊天道,西陵神殿,着实让让人无奈!
“陈先生,于唐国天子犯法,果真能与庶民同罪乎?”
在观中久矣的江纯,在见识了这番大场面后,不由得问道!
叶红鱼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江纯,那目光好似在看一个傻子一般。
叶红鱼平淡的问道:“师侄是宋国人,可宋国律法,能管的了你吗?”
“不能!”江纯遂而摇头。
陈玄看着夜幕将起的天穹,说道:“于唐国天子犯法,自然是与庶民同罪。”
“可与庶民同罪,并不代表着,要与庶民同罚,与国同休之辈,家中尚且存着丹书铁卷,免死牌子之类。”
“何况是夫子亲传呢?”
“礼不下庶人,说的是庶人,因生存而奔波,无需在意礼。”
“可刑不上大夫,便是真的刑罚,不上大夫!”
“士族皆礼,刑上庶人,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边关军卒的生死。”
“可没有人不会不去在意,夫子第十三位亲传弟子的生死。”
“本无对错,故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而不同罚,何况是夫子亲传呢?”
书院护短,以书院之理,宁缺无罪,求活无罪,因宣威将军满门,无一而存。
依公羊教习之理而论,宁缺求活有罪,罪及无辜。
可在这人世间,公与不公,哪里能够论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