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说不清的颓败之势,看得人心苍凉。
“陈伯,是不是除了你,湾里的其他人都同意拆迁了?”
陈伯眉头紧拢,又气又无奈:“是啊,听说这次的港口开发,蓉城上头有钱有脸的商人,几乎都参了股,是要搞个近百年最大的项目,投资人那么多,拆迁款的数目极其可观,听说村长刚拿出名单跟金额数字的时候,大家眼都直了。”
萧萧抿了抿唇:“那现在只有你孤军奋战,你也说了,参股的那么多商人,你执意不肯松口,他们会不会对你采取措施?”
提到此,陈伯手握成拳头,重重的砸在桌面上:“说起来就来气,开始是施工队带人来恐吓我,呵,他们也不想想,我一个随时会死的老人,会怕死吗?”
“别这么说。”萧萧拧着眉,不想他太极端。
陈伯转头看她,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你不用担心我,我没有轻生的念头,我一定会跟他们抗争到底,只不过,我不知道能顶得住多久,自从施工队沟通不成功之后,今天来了个穿西装的男人,估计是哪位商人的少爷。”
说到这,陈伯眉头皱成一团,意识到事情越闹越大了,可他却没有其他办法应对。
再回想早上门口的两个男人,特别是站在后面没说话的男人,气场强大,一双眼睛如同鹰凖般,令人心头一紧。
萧萧见他想得出神,担心是受到什么伤害,紧紧的追问着:“少爷怎么了?他对你动手了吗?”
其他的事,她可以忍。
但是对老人家动手,她绝对不能忍!
陈伯回过神,对上萧萧的眼睛,重重的点头:“是啊,打扮的斯斯文文,人模狗样,结果我一打开门啊,他手里拿着那么粗的棍子,又冷着个脸,估计是准备一棒子打死我。”
“什么!”萧萧立马站了起来,呼吸渐沉:“怎么可以这样!那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我一眼看穿他的意图,我就说你想打,你就直接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死了一了百了,还能下黄泉,早点跟我那命苦的孙女团聚,希望下辈子我还能跟孙女成为一家人。
下辈子我一定趁着年轻多努力挣钱,等到孙女的时候,能给她更好的生活,也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了意外,死了之后,过了48小时才被人发现,不知道她死之前有多害怕、多无助……”
陈伯鲜少主动提及心底最深的痛,的确是近期拆迁的事,逼得他太紧,压力太大,内心防线过低,情不自禁的提起伤心事。
看得萧萧心头抽紧,鼻头一酸。
“太过分了!你别太难受,陈伯。”
她伸手抱住陈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能让陈伯不再那么想孙女,只能捡着力所能及的事说:“你有没有他们的电话?我帮你打过去骂他,再警告他们别乱来,真有理的话,就不会动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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