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房门推开,小洲正要抬腿往前走,眼前忽然出现一道身影,完全笼罩视线。
小洲眼前光线微暗,接着抬头一看,便看到虞初,苍白的脸蛋上,挂着一抹没来得及擦净的泪渍,唇角扯出一抹强撑的笑容。
“小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洲眉头微沉,眸光如有实质般,由上至下的扫视着虞初。
虞初被他盯得很不自在,身体的不适,令她没办法一直长久静站的,腰沉得厉害,想要找地方坐下来。
她伸手想要转过小洲的身体,轻声的转移着:“老师去洗漱一下就过来,你不用等我。”
小洲被她推搡着,眼尖的他,还是发现了虞初腿边的深色痕迹,他骤然间往前赶了一步。
强行拉开距离,拧着眉头:“你流血了。”
虽然没有渗出裤外,可是敏锐的小洲,还是能感觉到,虞老师受伤了。
加上早上在卫生间看到的呕吐,虽然他尚不能猜到是什么情况,却也知道虞老师的伤,不能再任由她忍下去了。
“我……”虞初略紧的眉头,又紧了几分,她甚至不知道,小洲是怎么看出来她流血了的:“我没事,我没有流……”
小洲往后倒退了两步,眸光坚决:“我去叫妈妈过来,帮你看看,你有什么不便的,妈妈也会帮你隐瞒的,不要紧。”gòйЪ.ōΓg
总而言之,先把虞老师的身体处理好,才是重中之重。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伐很快。
“不要,小洲,不能告诉你妈妈,小洲!”虞初下意识想要追过去,肚子里传来的阵痛,令她双腿发软,只能扶着门边才能站好。
不行,不能让二嫂知道。
要是二嫂知道她怀孕的事,稍加排查,很有可能知道孩子是谁的。
最主要的,是因为顾北笙跟祁风的关系好。
退一万步说,就算顾北笙查不到孩子的谁的,可是顾北笙知情,相当于祁风知情。
身为当事人,祁风多多少少都会想起,在地下泉发生的事。
她不想这样的!
她不想让祁风,因为愧疚、责任而跟她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陷在爱的人,总是容易陷入某种偏执的境地,越是纯粹的爱,越是掺不得半点杂质。
心急如焚的她,身体却没有半点力气,只有扶着门边,缓缓滑坐在地上。
跑在前面的小洲虽然年龄尚小,可已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分得清轻重缓急。
在他看来,虞老师生病了,而妈妈是医生,告诉妈妈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快步朝着妈妈的卧室而去,正巧碰到出房间的妈妈,两人视线交接,脚步同时也停下来。
“小洲?”顾北笙看了眼手机的时间,诧异道:“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书房上课吗?”
他们定好的时候,是一天学满五小时,其他时间自由休息。
但是上午他们准备了解时间不算,只上了三个小时,应该是午休之后再接学习的。
不过,顾北笙也没有非要时间凑满,毕竟只是家教,看他们的兴致而定。
可小洲一向好学,之前傅西洲经常把他独自一人扔在家里,他就经常看书,而且一般没有什么事,不会主动离开书房的。
小洲上前拽住她的袖口,拉着她往虞初房间走去,边走边道:“虞老师生病了,腿这里好像还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