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改错字】而这次青年契约者下去的目的却不是为了食物,而是从他们的角度都能俯瞰到的,停在市政厅一楼停车场的那辆卡车。
那辆卡车,是治安署派来负责市政厅警备的专用卡车,不但有着足以容纳楼顶上所有人的空间以及还有普通轿车无法相比的强大动力以及能够抵挡亡者攻击的厚重防护。
众人已经对此讨论了几天,确定这辆卡车是他们能够逃离楼顶,甚至离开加尔各答市的唯一希望。
只是,这辆卡车虽然看得见,依旧与他们脚下的地面有两百多米距离,如果所有人全部下楼,他们中力量较弱的几人很可能无法通过绳索攀爬而下,即便众人都能抵达地面,也要面对亡者的攻击并跨越一段不短的路程才能抵达那辆卡车。
他们这群人可不全是接受过体能训练的治安员与监察员,知道这么做必然会冒着巨大的风险,所以经过一系列激烈的讨论,最终决定让这名契约者仿照上次,再次去一趟地面,将卡车直接开回墙边。
这样,楼顶上的众人就能通过第三次选出“诱饵”,并扔到几十米远的另一侧地面,从而得到所有人攀爬而下的时间,大家钻进卡车之后就可以驶离城市了。
青年契约者丝毫都不慌乱的,毕竟,他是这次行动的执行人,绝对不会成为那个被牺牲的诱饵,&bp;再次催促道:
“快做决定!”
市议长正了正自己的领带,这段时间以来虽在楼顶风餐露宿,&bp;他的西装已经满是灰尘,&bp;但还不保持着加尔各答市一把手的姿态,&bp;神色飘忽地看了自己的契约者保镖一眼:
“卡尔斯,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们,&bp;自己一个人开车跑掉的。”
这句话无异于是提醒了众人,如果这名叫卡尔斯的契约者在登上卡车后没有开回来,而独自一人冲直接冲出市政厅的话
众人中顿时有几人赞同地点头,&bp;游移不定地看向青年。
卡尔斯顿时呵呵笑了一声,说道:“议长大人,我一定会将您安全护送出城市,这是我的职责。”
市议长点了点头,&bp;算是达成了某种默许之后,不再说话了。
旁边依靠墙壁坐着的,穿着治安署警服并抱着一杆步枪的女治安员闻言冷哼了一声:
“卡尔斯不会丢下我们的,别忘了,&bp;还有那个魔童,&bp;如果她再次出现话,谁也跑不了!”
说完,&bp;她习惯性地摸了摸手中的长枪。
听她提到了这个名字,&bp;众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恐惧的表情,&bp;就连卡尔斯也是神色一紧,收起了冷笑。
对于楼顶上的这些人来说,&bp;魔童这个名字相当可怕。
不过,&bp;也同样因为提到了“魔童”,众人似乎一起打消了卡尔斯会独自逃跑的担忧。
女治安员勾了勾嘴角:“我不参与你们的选人,&bp;你们知道的,如果魔童再次出现的话,只有我才能瓦解亡者的包围。”
“而且,&bp;如果计划失败的话,&bp;我们还要在这里困上一阵子,你们需要我的枪,&bp;还有我的射术。”
市议长点了点头,&bp;拈了拈自己的胡子:
“的确是这样!卡莎是我们不能失去的!”
众人沉默不语,&bp;算是默许了市议长的话,&bp;女治安员很满意呼出一口气,不再参与众人的选举。
又有一个人脱离了被献祭的命运,被划到安全区。
见众人再次陷入僵局,市议长轻轻咳嗽了一声:
“还有我,也不能牺牲!”
这话一处,众人中顿时有个中年女人不服气,怒斥道:
“凭什么你不能被选?就因为你是市议长?这不公平!”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逃难,你的市议长身份与我们能继续活下去没有任何关系!”
市议长见有人驳斥自己,并慌乱,直直地看向那名中年女人:
“嗯,你是市政厅的清洁女工吧?”
身穿清洁女工制服的女人顿时嚷嚷道:
“我是清洁工又怎么样?我们现在是逃难,是逃难!明白吗?大家既然凑在一起报团取暖,当然是谁最没用抛弃谁!”
说完,她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挽起胳膊后便能展现大臂的粗细:
“我有力气!明白吗?我有力气!咱们这群人里有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还有一个腿摔伤的瘸子,怎么选也轮不到我!”
在地上坐着的那个腿上绑着衣服的男人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说道:
“我还能走,真的,我还能走,我给你们走几步看看。”
说完,他费力地拖着受伤的腿起身,似是忍着剧痛强行在众人面前歪歪斜斜地走了几步。
其他两名女人的面色同时一紧,其中一名女人紧张地将只有大概三岁的孩子抱在怀里,另一个年轻的女人则是求助地看向市议长,她正是市议长的工作秘书。
市长却是平静地摆了摆手:
“先不要跑题!我来谈谈我不能被选的理由。”
说完,他指了指契约者卡尔斯:“他不会让我死的,明白吗?”
这群幸存下来的人中,&bp;原本身为市议长保镖的卡尔斯早就成为众人中不可或缺的存在,&bp;成为了众人中的核心人物。
清洁工顿时吃瘪了,旋即惊讶地看向卡尔斯:
“你也这么认为?”
卡尔斯目光深沉地看向了市议长,见后者神色如常,轻轻地点了点头。
清洁女工顿时不干了:“凭什么?你凭什么?现在我们是商量怎么逃出去,是在求生,这和当不当官有什么关系”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卡尔斯嗤笑了一声:
“我说报谁就保谁,你有意见?”
清洁女工顿时不说话了,只是犹自不服,气愤地转头看向年轻女秘书和抱着孩子的女人。
市议长再次咳嗽了一声:“作为加尔各答市的议长,我还是有几句话要讲,嗯大家都是加尔各答市优秀的市民,是有良知的人,我觉得吧小孩子是我们的希望,是嗯,甚至是面对这场灾难时全大陆所有铁民的未来,各位想必也不能接受舍弃孩子吧。”
“同理,既然选孩子有违我们的良知,那么孩子他妈哎,孩子他妈也不应该被选,毕竟母亲对于幼儿的成长相当重要。”
再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他一边说一边端正自己的领带,仿佛正在市政厅会议室做以往的演讲。
众人虽然没有人点头称是,但是全都没有说话,就连清洁女工都是咬了咬牙,没有反驳。
这对母子暂时脱离危险,就这样,众人几乎如同商量好一般齐齐看向年轻的女秘书。
年轻的女秘书感觉不妙,连连看向市议长,见对方似是正在皱着眉头思考,并没有立即回应自己,顿时大急。
情急之下,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领口,想让里面汹涌的波涛更加明显一些,以往,每次对议长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几乎都能从她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
只是这一次,市议长似乎也很犯难,额头上竟然微微见汗:
“我说”
清洁工顿时一声怒喝:
“你别说了!”
“你还想让你的秘书也不被选?你还想说出什么离奇的理由?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她就是你包养的情人,是你一手把她带到市政厅并成为你的秘书的!”
“你们联邦不是讲究公平公开么?你觉得这样公平吗?公开吗?你让那对母子脱罪只是想维护你市议长的形象我呸!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当你真是原来的市议长呢?”
“你还想连你秘书也保下?做梦!”
市议长面皮顿时僵了僵,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女秘书见市议长帮不上自己,连忙指向那名腿部手上的男人,气急败坏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