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船。
小船不大,应该是一条逃生船。
唐天现在也算是半具航海专家,老把式了。
深海不会有这种小船,通常这种小船都是大船上的救生船,多用于紧急逃生使用,相当于后世里的救生船。
船员你七手八脚地把小船钩住。
船上只有一个男子,已经昏迷。
珍儿正握着男子的脉门,有人也端着水过来。
“快喂点水,应该是饿的,没有什么大问题,休息下就会好的。”
珍儿站起来,看着唐天,然后吩咐身边的人要注意的问题。
船上的船工兵士都经过这样的训练。唐天开始组建船队时,就经常告诉大家处理这类病人,因为在海上行船,会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此时唐天却想着另一个问道。他看着身旁的专令兵说道“马上给前后方发出预警信息,让大家小心。”
唐天担心这个人是被人伏击后逃出来,经常听到老船工们说,特别是从唐朝开始,海上就出现各种各样的海盗,经常打劫船队,海盗多则上百条大小船只,少则也有十几条战船。
弱宋以来,经常发展更加平繁,海运、河运非常发达,海盗、水匪更是多如牛毛,再加上金宋交战,各地占山为王的土匪比官军还多。
匪多兵少,苦得就是百姓。
海上没有百姓,商家的船队就成了海盗们主要的目标。
唐天知道在外海有很多岛屿,海盗多伴藏身其中。
“唐大哥,不用担心,水匪应该不敢打我们的主意。”
官芸看着站在四板上的唐天,顺着唐天的目光看着远处,轻声说道。
水匪!
海上不可能是水匪,那可是人数众多的海盗,少则都有十几条战船,人数也得上千人,海盗常年经略一片海域,可以说是门清路数,吃得就是熟门熟路的饭,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唐天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船队可不能因为自己大意翻船。
唐天看着官芸,并没有直接回答官,而是转疑话题地说道“都是打仗惹得祸。”
官芸虽是大家小姐,可是她也知道,也亲眼看到打仗让多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自己如果不是生在大户人家,怕是命运也惨不忍受睹。
“唐大哥,你说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要是真有那样一所房子,多好呀!”
官芸看着宽阔的海面,娓娓说来,海风吹得秀发凌动,阳光像金子一样酒在官芸的脸上,金光闪闪。
我的天呐。
唐天的大心脏不争气地跳了几下,简直太美了。这样的绝色佳人,如果真要在海边有一栋房子,过完余生足矣。
唐天的心念仅仅一闪而过。
他知道。
乱战的年代,何处又能安身呢,何处有太平呢?
“天下大乱,何享太平。”
他清楚就算自己是大宋的皇帝,自己都没有把握掌控时局,当皇帝不是喝酒吃饭,张口就来,不说金人,就是当下大宋这帮臣子们,哪个不是对上一套,对下一套,自己还有一套。
不是简单地杀杀杀就能解决的。
更何况现在北有金人铁马金刀,西有西夏虎视眈眈,东有倭贼侍机而待,南方听说也“占婆国”的小国家屡屡犯边。占婆国就是后世的越南。依靠着长居海岸,善于海战,经常北下南上,劫略商船,杀害船员。
复杂呀!
唐天感觉自己南下建州,也是长路漫漫,风险重重。
时间像海风一样吹过,夕阳没落在海平面下,夜色如期而至。
船队不在船行,整齐地靠在一起。
这些天新上船的百姓和新兵终于适应了海上颠簸,不再吐心吐肺地吐着黄水,饭菜飘香让人有种家的感觉,外围的战船上流动哨、固定哨正盯着海面,百般无聊地扯着闲篇。
唐天正带着人查哨,这是每天养成的习惯,他知道只要自己眼到才能放心,毕竟是几万人的身家性命,马虎不得。
“六哥好!”
船上的老人都是凤凰山下来的,知道唐天当年在凤凰山排行老六,习惯管唐天叫六哥。
唐天拍拍水兵的肩膀,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