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恒温26度,如春般的温度。
江宁目光深切的盯着嗡嗡震动的手机。
响到第十秒,她嘴角玩味一勾,接起:“实在是抱歉,肚子有点不舒服,我马上就下去。”
她看不到周敬生的脸,但猜得到他一定很不高兴。
他不喜欢等人,尤其是女人。
下楼,江宁特意换上一双五公分的细高跟,她的那双腿简直就是为高跟鞋量身定制的,穿上不俗极魅,不管什么款式都能轻松驾驭。
可当周敬生看到她脚上的鞋,却是有些刺眼。
坐上车,她自然解释:“今天穿了裙子,方便检查。”
这话,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巴掌无形,可很疼。
周敬生是听得懂她言外讽刺之意的:“讽刺我?”
“大可不必,我说话生来这样。”
男人没作声,表面无波无澜。
但江宁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成拳,如薄皮的皮肤里,青筋鼓动,她懒而带冷的扫一眼,快速收回,从包里取出支已经使用过的验孕棒。
不算是丢,也不算动作轻和的放在两人相隔的台上。
白色的长条验孕棒,显示一条红色实线。
“早上刚验的。”
江宁淡淡的道。
闻声,周敬生眉心轻蹙一下。
她迟到,就是为了验这个?
江宁更狠的话在后边:“周总,你也别觉得自己是多了不起的人,人家捐精的专业人士都不可能一次性成,你觉得你行?”
讽刺他白跑一趟。
不管她怎么个激将法,周敬生愣是纹丝不动。
气得江宁心眼子疼。
只好转移话题:“搬出去住的事,说得怎么样了?”
“随时可以动身。”
“那好,正好今天周末,检查完我就回去带我妈搬走。”
“江宁,你把周家当什么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周敬生脸上终于露出一些不像表情的表情。
江宁把那支验孕棒裹进纸巾里,包好放到包中,动作轻巧随意,她淡漠的应道:“你大可不必觉得难受,当初收留我们的是大伯。”
不是他周敬生。
“江宁,人家没说错,你没有一点良心,在周家好吃好喝了十几年,要走了一句好话都没有。”
江宁是懂怎么伤人心的。
她一转脸,直勾勾看着周敬生。
看到他脸色黑沉下去。
才开口说道:“是啊,我就是没良心,我就是白眼儿狼,不然也不至于跟了你六年……”
“周总,到了。”
车稳稳停靠在江州人医门前,江宁嘴里的话被打断。
她直接拉门下车,看都没看他半眼,果断决绝。
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周敬生目光阴沉到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