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的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顾妄的父亲,那也就是裴成渊的父亲,那位鼎鼎大名,政界威望的人物——裴寅忠裴老先生!
一时间她紧张到失语,有恐慌,还有不知所措。
那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适,声音温和了不少。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时念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道:“老先生,请问找我什么事?”
“方便的话,我派人去接你。”
“没什么不方便的……”
“好,这事瞒着顾妄和顾嫣。”81说
挂断电话后,时念的心七上八下。
她揣测不到裴老先生的意图,到底是要撮合她和顾妄,还是拆散?
会不会因为她介入到裴成渊和顾妄两兄弟之间,而误会她,因此迁怒她和时家?
……
凌晨一点多,在外面玩耍的人陆陆续续回酒店。
时念找到顾嫣的时候,谭誉已经把人扛到了肩膀上。
他一脸宠溺:“睡的跟小猪一样,我送她回酒店。”
“好,那就麻烦你了。”时念客气道。
谭誉笑了笑,意味深长:“不耽误你和妄哥春宵一刻,时美人,那房间可是我刻意为你俩订的情侣房,不用感谢我。”
“啊?”时念惊呼出声。
谭誉却笑盈盈,迈着大步,扛着他的心肝宝贝,心情大好地离开。
“回么?”顾妄这时走了过来,柔软的声音入耳。
时念点了点头,咬了咬唇瓣:“我回总统套房睡……”
她可不想再跟顾妄待一间房间,而且还是那种情侣房间。
她觉得两人还没确定关系,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同居不太好。
顾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她送到总统套房门外,见她进了屋,才放心离开。
刚关上房门,时念的手机便响了。
弹窗跳出来顾妄发的消息。
[念念,今天我很开心,这是这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时念看着再寻常不过的文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发酸。
这十年,他和阿嫣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她快速打字回应:
[我也是,最开心的一天。]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早点睡,晚安。]
[晚安。]
回完这两个字后,时念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走到落地窗外,方才的喧嚣浮华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静寂。
原来,她也怕孤独。
……
翌日。
时念睡到天光亮。
由于昨晚跨年大家都疯玩到很晚,所以人事发了通知,说下午大巴才回市区,让大家好好睡个懒觉,吃完午饭再回。
大巴开回戏院门口,到站后,大家各自回家。
顾妄和谭誉有自己的事,早上就走了。
所以这会儿时念和顾嫣得自己回熙园。
时念看了眼腕表:“阿嫣,我有点事,你自己先回家吧。”
“哦,好。”顾嫣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打算回去再补个觉。
看着顾嫣叫了网约车离开,时念才朝着戏院门口停车场走去。
一辆低调的黑色红旗轿车早就停在那,等候多时。
时念走过去时,便有人从车里下来,为她开门,邀她上车。
车子一路徐徐前行,绕过繁华的闹市区,缓缓朝深山开去。
和小汤山不是一个方向,开往的是朝东的方向。
等车子抵达裴家老宅时,太阳已经落山,夜幕降临。
老宅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大的缘故。
时念跟着管家一路七拐八绕,这才抵达正厅。
裴寅忠早已等候多时,手里端着一盏茶,正在细细品尝。
时念走进厅堂里,便觉得室内暖气开的十足。
佣人立马上前,示意她把外套脱了。
她将厚重的棉服脱了,有些局促,站到裴寅忠面前鞠了个躬:“老先生您好。”
裴寅忠抬眸,上下快速打量了时念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她那张干净、清雅的脸上。
她穿了一身中式旗袍,很修身,还很古朴。
有种知性典雅的味道,一点都没有戏子的风尘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