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布衣镇,王万里还有医馆需要打点,便叫人将姜果果他们送回石村。
随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偏僻,平坦宽敞的官道也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泥泞小土路,马车行驶在上面不停颠簸,只能放慢速度前行。
北冥辰有些心疼地看着姜果果小小的身子上下起伏,一只小手紧紧抓着旁边的车框。
没想到这小妮子生活的地方居然这般艰苦。
从小便衣食无忧的北冥辰,没有丝毫瞧不起姜果果的意思,他是真的有些心疼了。
颠簸了一路,马车终于驶进了石村。
然而没想到刚到家门口,就见自家院子已被围的水泄不通,村民们都涌在院子外交头接耳。
一看有马车来了,村人们各个都好奇地张望过来。
“一定是姜果果那丫头回来了,听说她最近老往镇子上跑,好像被一个郎中收做徒弟了。”
“哎哟,那真是姜家祖上烧高香了,果果也总算是出息了。”
“是啊是啊,姜老婆子和婉云苦了一辈子,眼看着总算是要熬出头了。”
……
这会儿,谈论姜果果的声音不再似以往那般不堪,村人们先前做的错事虽然无法抹去,但好歹这会儿不再作恶,看着就叫人顺眼多了。
姜果果连忙走下马车,小跑着进了院子。
“果果回来啦?你快进去看看吧,村长一家又不知道在整什么幺蛾子呢。”
“果果你回来就好,你放心着吧,你奶和阿娘都没事儿,俺们这些人盯着那张德呢,他们不敢乱来。”
村民们热情地迎接姜果果,嘴里也说着刻意讨好的话,这些姜果果都听在耳里。
她对这些村人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别再作妖,打扰到他们一家就行。
如今看来,这些村人也并非白眼狼,是非不分,只是很容易被人教唆,没啥子主见罢了。
越过村人们,姜果果终于来到了自家院子。
一进院子,姜果果便是一愣,小脸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
什么情况,这满院子齐刷刷跪着的,不会是村长一家吧?她没看错?
姜果果仔细一瞧,跪在最前头的还真是张德本人,不禁心里一阵冷笑。
现在知道急了,知道要来求人了,可惜晚了。
张德吞没她两个哥哥的书信和军饷只是这一家人缺德事儿的其中一件。
姜果果通过记忆知道,那张家老婆子为了膈应奶奶,经常将奶奶拿回家洗衣赚钱的那些衣物故意弄得很脏,挑唆村里的老妈子们集体孤立她奶奶。
不光如此,张家老婆子那张嘴也特别损阴德,她娘亲克夫克儿,她是个丧门星这种恶毒的言论,最初就是在张家老婆子和张家几个儿媳妇嘴里说出来的。
久而久之,村民们也就被带着,不待见姜果果和她娘亲起来。
要说这整个村子里,姜果果唯一不会原谅的人家,就是这张家一家了。
所以面对这满院子跪着的张家人,姜果果没给好脸色,冷哼一声就从他们身边经过。
走到张德旁边时,还故意踩了他一脚。
张德吃痛,脸上一阵扭曲,却不得不忍着疼,舔着脸对姜果果笑脸相迎道:
“果果回来了?你看……”
姜果果头也不回,完全无视,踏进门脆生生道:
“娘亲,奶奶,我回来啦!院子里那些狗是怎么回事儿?把咱家院子都堵了,臭烘烘的,果儿不喜欢!”
外头张家人一听,各个气得眼歪嘴斜,把姜果果在心里骂了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