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晏不知不觉神情微肃,目光则仍然盯在砚台之上。
但盯了一会儿后却最终也没写信去问。
她应该有分寸,也知孩子们离不得她,这两天应该就回来了。
祁长晏躺下歇息。
十一月十四。
祁长晏傍晚归家时,随口问了句下人。
听到下人的回答时,他狠狠皱了下眉。
“大人,夫人还未归。”
未归……祁长晏凉凉瞧了眼答话之人。
心里则不悦的在往下沉。
十一那日她没回来情有可原,毕竟在家里多待一天也无可指摘。
十二那日,仍然不见她,他也想估计是又多待了一日,最多明日就回了。
因为韶书和霁安已经夜里哭了一回了,时刻都说要去找她,她也应该知道韶书和霁安离不了她那么久,最多明日,肯定怎么样都要回了。
结果十三那日她无影无踪,今日已经十四,门房仍说她未归。
祁长晏沉了脸,一言不发回屋。
回屋后,挥笔言简意赅落下几字。期间,脸色未缓一丝。
写完,抬眸朝门外一瞥,沉沉喊道:“许冀。”
“是。”许冀应声进来。
祁长晏指向他写好的信,“送去岭昌县林家。”
许冀心思微动,随后点头,“属下明早便遣人送去。”
“现在就安排人送。”祁长晏不想再等。
许冀于是郑重,“属下明白了。”
他拿着信快步下去。
祁长晏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
最多明早嬿央一定会收到信,他倒要看看她明天回不回。
眼神撇了一下,也忍不住烦躁的把笔墨拿开,现在的心情真是差极了。
翌日一早。
韶书不太想去学塾了,她也一早跑到祁长晏门口,堵住他。
小小的稚童仰头,“爹爹,我要去外祖家。”
她不去学塾,她去找阿娘。
小手还朝一个方向指着,又张圆了手比划,“坐大船,回外祖家。”
祁长晏瞥她一眼,直接抱着她回房,“阿娘过几天就回了,你跟哥哥去学塾。”
“不去不去。”
祁长晏不听,直接让李嬷嬷送她和霁安去学塾。不仅如此,他还特地吩咐府里两个好手跟过去在学塾看着,怕两个孩子到了学塾后偷偷跑出去,以防万一。
之后,他去治所。
而才到治所坐下不久,忽然,见许冀面色有些异样,还快步朝他走来。
祁长晏抬眸,“何事。”
许冀:“昨夜送信之人快马来消息,山石崩落,去往岭昌县的路被堵住了,无法进岭昌县。”
岭昌县地形特殊,那里通向外地的唯一出口就是官道,现在那里被堵住了。
祁长晏肉眼可见变了脸。
随即更是忽地不善,“南墉县的县令呢,这事为何不报?”
岭昌县受阻传不出消息,南墉县正邻着岭昌县也在那条官道上,这等事情他竟不报上来?都要到他送信受阻才知消息的地步,南墉县的县令吃干饭的?!